我每日吃这么多甜食,还不变成个大胖子?”
最近或许是天冷了,宫里的人都猫在自己的寝殿里,就连庄贵妃那里的每日请早安,也被通知无限期取消。
皇上忙于前朝政事,也鲜少来后宫留宿。
“姐姐可曾听说,惠妃病了派人去曦月殿请皇上,结果去的婢子被殿前的刘公公好一顿训斥呢。”
沈月柔嘴里塞了松软牛ru糕,又送了口洛神茶顺下去,才开口问道:“好好的训斥人家宫婢做什么?”
刘冉她是有印象的,逢人便笑看不出竟是个厉害的样子,或许是笑里绵刀吧。
“那宫婢跪在曦月殿前又哭又叫的,非要见皇上,说她家娘娘高烧说了胡话,再见不到皇上可能就不行了,皇上哪吃她这套啊,被她哭的烦了,推门便踹了那婢子一脚,听御前的小太监说,那婢子嘴角都磕破了,可怜的很。”
“你倒是有心情同情别人,自己可见过皇上了?”沈月柔瞥了她一眼,想不到廉雪还有几分八卦的潜质。
“姐姐打趣我了,别说我没见过皇上,这后宫皇上至少两个月都没来过了,哪个不是翘首以盼的?姐姐不想见皇上吗?”
沈月柔吃饱喝足了,才起身要回去,二人又约了明日一起去御花园看雪景。
廉雪站在廊檐下望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洋洋洒洒的细雪里。
翠果提着宫灯紧紧的跟在沈月柔身后,忽的她一惊道:“小主,那边有人摔倒了!”
沈月柔这才抬眼去看,宫墙的拐角处有个纤细的身影跪在地上。
她快走了几步,离近一看原来是凌贵人。
“贵人这是……”她伸手去搀扶,淡红色的斗篷上覆了一层密密的雪晶。
“走得急,没看着脚下,滑了一跤。”凌贵人咧咧嘴角,借着沈月柔的身子爬了起来。
“怎么也没个侍候的婢女?”
沈月柔搀着凌贵人回到寝殿里,这是她第一次来云梧宫,左右看看竟觉得比自己的珑月阁还要寒酸几分。
“贵人这屋子怎么这么冷?”沈月柔提了提披风上的骆毛领。
凌贵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淡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平日里我倒是嫌那些炭火烧的太燥,就宁愿这么冻着,也更舒坦些。”
凌贵人的寝殿在云梧宫西北角,只有晌午过后才能透进一个时辰的阳光,尤其是在冬天,光线拉的更短,整个屋子里Yin冷chaoshi,十分难受。
沈月柔不好再问,她看着这屋内陈设样式简单,一眼都能看个清楚,心下泛起一阵凄凉,怎的也是宫里的娘娘,竟连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这皇宫里惯会踩低捧高。
“贵人,您的婢女呢?”
沈月柔蹙着眉,垂下眸子,盯着榻上的八角案桌,桌角涂漆掉了露出里面的原木色,桌上摆着一把色泽发乌的紫砂壶,围着两个茶盏,仔细看其中一个杯口还破了个小口子。
“春杏、春桃!”凌贵人撑在坐在榻上,她发现沈月柔在看那个破口的茶盏,脸上一红伸手去挡。
“翠果,去唤人。”沈月柔收了目光,也坐在榻的另一边。
她抿抿嘴,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扬起一抹甜美的弯度:“凌贵人腿还疼吗?”
凌贵人弯弯唇角道:“不疼了,我皮糙rou厚的这点算什么事?还让妹妹送回来,心里着实过不去。”
沈月柔点点头,一手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摇,柔媚的眨眨眼,“姐姐,我有个想法,不如你陪我去好不好?”
凌贵人怔了怔,笑着回道:“好好,你想做甚?”
沈月柔跳下来,拉住凌贵人的衣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走嘛,走嘛,去了就知道!”
原来刚才她们从云梧宫的侧门入宫,沈月柔发现这里的青石路上积雪还未被清理,厚厚的堆在那里,忽然起了童心,想堆个雪人。
她眨着乌黑的眼睛,狡黠的笑着,修长的手指触到雪时,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咬咬牙,无骨小手猛地捧起一簇雪团,使劲揉成个冰晶的球儿,她侧头看凌贵人立在那里,不肯上手,便顽皮的将手中雪球冲着她的肩头仍过去。
不偏不倚砸中凌贵人的左肩。
凌贵人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迎上去,弯着身子也揉了个雪球回敬过去。
两个人就在碎雪里打闹了一阵,终于脖颈里、披风上都印着雪迹,鼻尖冻得红彤彤,反而更显的肌肤白净。
闹累了,沈月柔终于停下来仔细的堆起雪人来。
“姐姐在那边堆一个,我在这边堆一个,手拉手肩挨肩。”沈月柔随手捡起一段枯枝,在厚雪上两个圆圈,两人便开始蹲下身子,伸着红透的手指捧起团团雪。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翠果才捧着两个暖好的手炉过来,递给她们一人一个。
看着凌贵人的脸上透出几分倦意,想来这一天她确实辛苦,便交代随后走来的春杏好好照顾她家主子,走了两步不放心,又回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