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松松垮垮的挂在胸前,露出淡蓝色的抹胸一角,若隐若现间带着几分旖旎。
“翠果,我做了个好美好美的梦,梦里有个人他说他会护我一生一世。”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俊不俊?后来呢?”
“然后……我就被你的鼾声吵醒了。”
沈月柔嫣然一笑,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失了颜色。
“小姐竟瞎说,我都没合眼,怎么会有鼾声?!”翠果咬了咬唇,眉间透出一丝伤感:“小主已经是天家的人了。”
是了,她已经是天家的人了。
眼见着沈月柔眼底的那光亮渐渐黯淡下去,翠果心疼的安慰道:“说不定梦里那人就是皇上呢!”
沈月柔勾着唇角笑了笑,这世间最最无情之人会护着她吗?那么多女人都睡不过来的皇上,又怎会专情于她?
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忽然眉梢微微颤了颤,昨日跳窗时膝盖着地,回来后也没注意清理伤口,此时腿稍稍挪动,便觉得有些刺痛了。她自己弯起腰慢慢将裤腿卷起。
能看到的只有擦伤,但是却肿得很高,淤青了一片。
翠果去外间拿shi帕准备给沈月柔梳洗,刚一进来便看到那伤口,赶紧附上去仔细查看,心疼的问道:“小主怎么把自己磕成这样了?”
“不疼了,昨日跳舞不小心磕到的。”
翠果昨日留在珑月阁洒扫,没去参加寄游节宴会,但早就听到重樱叽叽喳喳把那一支《兰陵赋》讲的天花乱坠,说小主跳的有多优美Jing彩,说满堂喝彩……
可……明明小主就根本不会跳舞啊!
沈月柔知道翠果想问什么,但她不想再提,便赶紧转移话题道:“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个帕子?就是绣了两行小字的那条。”
翠果敲敲自己脑袋,又把手里的是帕子紧了紧,放在沈月柔的腿上轻轻擦拭淤血,想了想说道:“未曾见过。”
“嘶,我记得是戴在身上的呢,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了?”
翠果不以为然,她觉得主子腿上这几处破皮比那个手帕重要多了,于是漫不经心的答道:“丢了就再换一条吧,又没有绣花,样子也不好看,丢就丢了吧。”
沈月柔忍着想揍她一顿的冲动,拍了拍她的头顶,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又明白:
“你去给我绣一条一模一样的来,今日就要!”
第17章 第十七个红包 后宫女子无宠便是福~……
翠果噘着嘴真真是花了一整日的时间才绣好这方帕子,她还颇为得意的在帕子另一角绣了棵翠竹。
别的姑娘都喜欢花,她家主子偏偏喜欢竹。
小时候还总是说竹叶是香的,十分好闻,吵着要她折一些插进寝室的净瓶里养起来。
二小姐那时候总爱笑话她,说她不像个姑娘,不懂欣赏花朵的美丽。
沈月柔靠在窗边的藤椅里,歪斜着打量庭院里的萧萧落叶,忽而重樱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捂着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愣是缓了一会才说道:“小主……内务府的黄侍郎来了。”
沈月柔当是什么打紧的事,心想着平日里重樱更是稳重些,怎的今日也这般毛躁起来,许是被自己惯得,没了章法。
她缓缓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皱了皱烟眉道:“来便来了,怎的这么慌张,哪里像时宰相府出来的?”
“跟他一起来的,还……还有相思姑姑。”
沈月柔眉梢微扬,原来是她也来了,可……她怎么白天来了呢?上次是送梅钗,这次会送什么呢?总不能送棵梅树来吧……
她自己打趣着,脚下步子倒是走的轻快,对于相思她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因为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不过总觉得她眉眼有些熟悉,又不曾想过是在哪里见到。
当然,人家是贵妃身前的人,也轮不到自己喜欢。
沈月柔走出殿门,正巧着黄侍郎带了几个内侍和宫婢走了进来,还未走近便听到他尖着嗓子的声音:
“沈才人,奴给您送人来了!”
黄侍郎几步便走上前,恭敬的施了个礼:“沈才人,按照规制您这宫殿里应该配两名内侍,两个宫婢,您自己带的丫鬟是不算进来的。”
说完他努努嘴,示意身后的几人赶紧跟上来。
“见过沈才人,沈才人万福。”
“起身吧。”沈月柔望了望,没看到相思的身影,便问道:“黄公公可是跟着相思姑姑一起来的?”
黄侍郎愣了愣,眉角挑了挑,扬声道:“奴没看到相思姑姑啊,沈才人莫不是看错了?”
重樱嘴快,刚想张嘴,却收到沈月柔一记刀子眼神,恹恹的退到后面。
“那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天凉了,这点碎银子给公公添些茶。”
沈月柔示意重樱过去摸出袖带里的碎银子放到黄侍郎手中,又迎着把人送出了珑月阁,才转过脸问重樱道:“你今日是三魂丢了两个吗?什么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