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小腿跪在地上也止不住打哆嗦。
沈月柔勃颈上的细痕刺着疼,说不话来,她便匍匐在地上,放低姿态。
倒是裴晶晶第一次见太后,有些新奇,弯着眼眉暗自偷偷打量,被太后盯了一眼后吓得手尖一哆嗦,赶紧收回目光。
没等她们开口,太后叹口气说道:“你今日参加册封典,哀家念你初犯,就早早回去禁足,莫要再生事端了。”
马美娇看见太后竟然如此便放过了她,赶紧磕头谢恩,狠狠剜了一眼沈月柔后拉着裴晶晶离开了。
二人走远,太后才挑挑眉梢对沈月柔道:“哀家两次见你,你都与旁人发生口角,看来不是什么和气的主儿,不如去佛堂里静静心吧。”
说完便放下珠帘,让身旁的一个嬷嬷留下来,自己则坐着轿辇离开了。
“小主,随奴婢去佛堂吧。”
佛堂在御花园西边的礼成宫,宫殿分为前中后三殿,前殿供奉着佛祖,中殿则是大燕国开国将领的画像以及牌位,后殿是大燕国历代帝王的牌位。
前殿又分左右两间偏室,左边是太后常用来打坐念经的处所,右殿是食餐之处。
嬷嬷将沈月柔领进礼成宫,细细交代给殿中的掌事,又将五本佛经交给沈月柔并且吩咐她静心抄写。
“太后安排小主进佛堂静心,是看重小主,小主不要辜负太后一片苦心才好。”
嬷嬷说完最后一句话,昂着头捏着手中帕子急急走出了殿门。
礼成宫本就偏僻,且只有国祭日后妃方可入内,殿内又有僧人长居于此,远离后宫中的纷纷扰扰,殿前的空地上古树高耸,一隅有座放生池,池中锦鲤游动,有种佛家别样的古朴清幽。
沈月柔立在大殿内,佛像威严庄重,她微微抬头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心中默念几句,殿内香烛烟绕,梵音缥缈。身在此殿中,不由的心中平静了不少。
这一跪像是在洗涤内心,平复了心中诸多痴贪妄念,沈月柔缓缓张开眼,便有小沙弥双手合十立在她身旁。
沙弥手里奉着粗布白裳和一串佛珠。
沈月柔微微一怔,有些犹豫的问道:“小师父,这……”
沙弥微微弯身答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小主放心衣衫都是崭新洁净的。”
沈月柔蹙着柳眉接过白裳,心里开始打鼓,太后这不会是让她长居于此吧?
武则天:“这经历仿佛似曾相识!”
沈月柔:“……武姐姐,你当时在尼姑庵剃度了吗?”
武则天:“……不说!”
卫子夫:“或许另有转机也未可知。”
万贞儿:“太后永远是后宫中最可怕的存在!”
刘娥:“咳咳!”
叶赫那拉氏:“咳咳!”
她怔神之际,小沙弥又交代了一些清规戒律,还有每日晨昏定省、用膳的时辰,说完还腼腆说道:“小主委屈几日,好好静心悔过太后仁慈自会放您出去的。”
沈月柔回神摸着送来的白裳,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上了,又看了看衣裳上那支古朴的木钗,将自己原本的发钗装饰都拆下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在头顶,最后用木钗簪住。
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的自己跟尼姑没有差别。
既来之则安之,沈月柔四下望望想着既然暂时出不去,不如就安安静静礼佛抄经,过几日清修的娴静日子也是好的。如此想着她便抱着几本佛经回了左侧偏殿。
偏殿内一张檀木榻横在窗下,榻中放着个矮几,几案上摆着个白玉净瓶,瓶里插着一条干枝,净瓶旁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沈月柔盘腿坐在榻上,将烛台点燃翻开佛经从第一页抄起。
直到日落,她才伸伸手腕,活动腿脚站立起来四处走走,燃起的烛火将整个大殿照个通明,此刻一人独在佛前,她感觉有点别扭,想了想便走出大殿去树下往生池边看看游鱼。
那几条锦鲤倒是游动的欢实,见有人来也不惊慌,反而急着凑上来,沈月柔看的欣喜忍不住伸手逗弄,此刻却有小沙弥上前拦她:“小主小心,此鱼乃先皇与太后生辰时放生于此,太后一向最为宝贝,我们平日里是万不敢擅动的。”
沈月柔眨眨眼,默默收回伸出的手指,站起身子,学着小沙弥的样子双手合十道:“谢师父提醒,不过我此刻肚子饿了,请问可有斋饭?”
小沙弥温和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急,暮鼓敲过便是斋饭时间,贫僧自会为小主奉上。”
沈月柔见那小沙弥一直看着自己,便觉无趣只好走回大殿偏室内,刚坐到榻上想着不如继续抄写佛经,却在看见经书上那一串串又小又密的字后退却了,她撇撇嘴将经书合上,托着腮在矮几上发呆。
要是翠果或者重樱在就好了,她越想越无聊,此刻才明白什么是静心。
你不安静能怎么办?反正是飞不出去。
她盯着烛台上的灯火忽明忽暗闪着,感觉上下眼皮越来越沉,就在马上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