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活动了下肩膀,缩起壮硕的身子,藏进桌子下面。乔凡内坐在靠背椅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公文纸,而你则趴在他腿间,裙子垂下来,铺在地上。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请问是布莱茨先生吗?我们警长在找你。
你们已经找到了,不过我恐怕没空接待。乔凡内慢慢说道。
闯入者似乎在小声咳嗽,对不起,我们没想过打搅您。
阁下随时都可以离开,记得关上门。
不我们奉了警长大人的手令,来贵地搜捕暴力分子,这是至关重要的大案件,请您一定理解,我们无意窥视您的私隐,但请务必配合。
你把脸贴近乔凡内,隔着衣料嗅闻到他的气息,心里砰砰直跳。他们会闯进来侦察吗?如果他们走近了,就会发现你什么也没做,他们会发现这是做戏。可你也不能真的亲吻他,欲望会让他分神,陷入到不利的境地。
黑暗忽然笼罩下来,是乔凡内脱下了外套,罩在你头上。
阁下看到了,我抽不开身。
只是几句问话。首先请我说出他的罪名。陌生的男人又咳了一声,手指似乎在敲打着纸页,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据查该人曾煽动工人罢工,纠结工人中间的邪恶凶徒,对抗政府,并长期在民众中宣传有害的,意欲颠覆政府的思想。有人在马厩里见过他,并称呼他的名字为野牛比利。
你听到比尔发出一声嘲弄的嗤声。那些人显然把他的名字弄错了。
听上去像个共产主义者。乔凡内的声音,十分平静,教人听不出他的态度,不过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做野牛比利的人,而且,这里每一位工人都待在他们自己的位子上,没有被任何人煽动。当然,既然有你们得到了警长的手令,可以随时搜查马场,也许有什么醉鬼混进来了,正藏在角落里等着你们。
很遗憾,我们已经搜查过了。请原谅,我们事先打过电话,但没有人说话。
也许是我叫来的这个哑巴女孩接的吧。
他叫你哑巴女孩,你忍不住想笑,想揭开他的外套来配合他的说辞,可与此同时,你感到一只手在你头顶轻轻抚摸着,似乎是叫你别动。
真不凑巧。
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吗?
是的,最后一件事,我们还需要一份名册,关于所有马场工人的。请您一定理解,这是警长的意思,我们无意冒犯您。
抽屉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有脚步走近了,你从喉咙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并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加投入到这场表演中。
接下去十分顺利,闯入者又一次请求原谅,乔凡内不耐烦地表示谅解,接着是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你舒口气,扯下盖在头上的外套,仰头去瞧乔凡内。你想知道他对你的表演是否满意,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没有表情的脸,漆黑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你站起来,迟疑着唤他。
安。他回过神来,起身将你紧紧抱进怀里,亲吻你的脸颊,他的呼吸急促,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你搂住他的脖子,不住回吻他,比起埋首在他腿间,这时刻你更想要他。
喂!你们不会是真的要在这儿大干一场吧?老实说,我不介意看戏。比尔从桌子下爬出来,在你们背后叫嚷。
乔凡内直起身,不再吻你了,但手臂仍然紧紧拥着你,我得送她回去。他是对比尔说的,但你立刻表示反对:我要待在这里,在你身边。
比尔挠挠头,伙计,你觉得那伙人还会来?
我不知道,只有一点儿预感。乔凡内低头看向你,你仰着脸,告诉他自己不会害怕:我喜欢和你一起冒险,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冒险。你说。
不,这不是冒险。你得回去,听着,安,这里不安全。你会听我的话吗?
我虽然很不情愿,可被他这样认真地盯着,你还是妥协了,我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