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他微微蹙着眉,看上去对她的来意毫不知情。
哈哈~她大笑,她当然不会被他的表演骗到,他一向最擅长此道,你新诱拐来的客人就在这扇门里吗?她朝那双扇门抬了抬下巴。
他依然没有回答: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一个妹妹想见她的哥哥,难道不是
门突然开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女孩走出来,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受惊似的把身子藏到男人身后。
她看到一向冷漠的哥哥竟然俯下身,一手圈着女孩,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温柔地对女孩说了什么,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走了回去。
透过那条窄窄的门缝,她对上了那双好奇的眼睛,一接触到她的目光,门砰的一声的关上了。
这女孩看上去还很稚嫩,脖子上也没有伤口,还挂着一条红宝石项链,为什么他们那么亲密?
我以为你会把她吃干净,没想到竟然还这么的她想了一个形容词,这么的新鲜。还是说我的哥哥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
如果你想聊天,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他打断了她。
换个地方,当然,她长途跋涉,早就想喝上一杯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转身往就餐室走去,她记得那里有两个房间,由一道拱门相连,其中一个房间是他们喝下午茶的地方。
枝形烛台上点着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火光微弱。
她一直走到磨旧了的马毛沙发前,毫不客气地坐下,有酒吗?
男人按下电铃。
铃铃声在空荡荡的城堡一楼响起,却无人按停。她没在意,茶几上的那本《圣经》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了上帝的信徒?她咯咯笑着,伸手去拿它。
然而那笑容很快便僵在脸上,她看到那本书旁边放着的高脚杯,杯子的底部染着血的颜色,隐约有淡淡的腥气。那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把这个给她喝?她站起身,对他大叫。
他坐在她的对面,背靠着沙发,对她的情绪变化习以为常,没错。
我的哥哥真的变成了一个圣徒啊。她死死盯着他,很久,突然感叹着,走到他身前,没等他拒绝便自顾自坐到了他腿上。
他微微皱眉,侧头,而她双手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吐息喷在他耳际,可是没有用,联盟很早就对你下了猎杀令。除非她舔了舔他的耳朵。
下去。
她僵持着,看着他熟悉的脸,血红的嘴唇和沉寂的绿眸,一如她十六岁的生日那天重新认识的哥哥。那天哥哥说会给她做一杯果酒,庆祝她长大成人。她一个人待在密室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和自己的拇指玩了半天,突然听到头顶发出咚的一声响,是哥哥回来了吗?小房间chaoshi,憋闷,她很想出去看看,虽然哥哥一再告诫她不准上去,可她忍不住想看一看家里变成什么样了?那些陌生人走了吗?还有曾祖父,她最后一次见他时,看到他正流着血,不知道好了没有?
她踩着木梯爬到梯子顶端,学着哥哥的样子,奋力推开棺材底板,钻出半个头,望向外面,她认出了这是城堡的地下室,月光在地面上洒下一层糖霜似的白光,而哥哥就蹲在那片白光里,身边是一个头朝下倒吊着的女人,眼睛闭着,他一只手握着一只银杯,她平常喝东西用的银杯, 他把它凑到那女人的脖颈一侧,血顺着杯壁流进杯子里。这一切已经足够让她大叫,而他另一只手还在温柔地抚摸那女人的ru房。后来她才知道,他只是在按压它,以便让血流得更快一点。
受到这种巨大的冲击,她一时只是发愣,而他已经发现了她,起身走过来,问她为什么不听话,又把杯子递给他,让她快点喝干净。他不想让她受那种痛苦,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哥哥。
但她当时是怎么做的?她把那个杯子扔出去老远,然后害怕地捂住脸哭了起来。以往哥哥都是骗人的吗?骗她说那是一种饮料,是用接骨木的果实做成的果酒,她信任他,一直都依赖他,所以虽然那股味道很腥,她也会一滴不剩地喝光,而原来那种东西,竟然是
她哭累了,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哥哥,他嘴唇血红,眼睛沉寂,像是夜色下的森林。他变得陌生了。
那天夜里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勇气再看那个女人。回到更深一层的密室后,她一个人躲在墙角,盯着角落里正在织网的蜘蛛发愣。后半夜她发起高热,毫无预兆的,浑身像是被火烧着了,这种感觉她从没有过,就算小时候那次生病,也不如这次痛苦。她呻yin着,很快,哥哥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他把她抱进怀里,问她怎么了。
她在他怀里扭动挣扎着,就像传说中那些着了魔的人,他抱着她爬上木梯,试图推开棺木的底板,到地下室去,而她拼命挣扎,尖叫,最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像婴儿吃nai一般,从他那早已凝固了的血管里吮出了几滴鲜血到这时,焦渴才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