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经冷却的心脏。
可是很疼。
原来用温暖的胸膛去拥抱一块坚冰是这样一件让他痛苦的事。
“诺言,我不是以前的何似了,我改变了很多,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何似那头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一下子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头发,让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信我一次。”
何似无比卑微的哀求,他知道爱情是这样苦涩,会轻易摧毁一个人所有的骄傲和自信,把姿态放在最低 最低的位置。
他昝由自取,自作自受,他只能哀求着,希望诺言能心软,可怜可怜他,让他们重新来过。
何似是变了,诺言看得出来,虽然他们才重新见面不到两个小时。
过去的何似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哪怕是当时何似一门心思的想和他结果时,也没这样 的卑微哀求过。
记忆里的任何时期的何似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可那又如何呢?
曾经他不也是这样吗?把姿态降得很低很低,带着希望,乞求何似能对他好一点。
结果呢,他的期待被无情踩碎,成了一片又一片锋利的碎玻璃,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脚才上去,鲜血
淋漓。
“走吧,去吃饭吧,我请你。”
诺言看似轻柔实则用力的掰开了何似的手,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铁石心肠,尤其当何似这样求他的时
候。
诺言能做的,只有转移话题。
何似再一次失望了,他人生里不多几次愿望落空,都是由诺言造成的,而他偏偏只能受着,不敢露出其 他任何情绪。
他默默的跟在诺言的身后,一句话也不再说,直到两个人进了餐厅,坐下,点菜,吃饭,偶尔会开口聊 几句,只是何似不会再提重新开始的事情。
他们聊得大多是关于五年里的事,何似说了点自己的,大部分时候是听诺言说,听听在他错过的五年 里,诺言是怎样过的。
年龄并没有在诺言身上留下太多的改变,反而让诺言看起来更成熟,更有韵味,更加吸引着他全部的视
线。
这样一个人,一想到未来不再属于自己,何似就有一种害怕萦绕在心头。
一顿饭吃完,何似听得太入迷几乎没吃什么,倒是诺言,聊着聊着,发现一桌的菜大部分都是自己吃 的。
诺言有点尴尬,他已经很少饭量这么大了,肚子撑得都鼓起来。
好巧不巧的今天他穿得还是西装,衬衫本来就是修身的,现在肚子那块被撑起来了。
“不好意思,都被我吃完了,你还没吃什么,要不再点一点吧。”
一定是最近老是吃小云的那些黑暗料理,弄得他好不容易吃一顿正常食物,所以才一下子吃了这么多。 “不用了。”何似表情看起来愉快了很多,他把诺言的那些小举动看在眼里,嘴角都忍不住扬起笑容。
“你要是还没吃饱的话,可以再点点儿。”
“我吃饱了。”诺言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肚子,嗯,真的是非常饱。
想起家里还有若若和顾江河,小云做得那些顾江河不知道会不会吃,但若若是肯定不会吃的,小孩子不 能挨饿,再点几道菜打扮带走好了。
于是诺言又点了份宫保鸡丁和糖醋排骨打包带走。
何似送诺言回去,在快到诺言住的地方时,诺言停下脚步:“你回去吧。”
他的话不仅仅是让何似离开,更是在说,让他不要再来了。
何似听出来了,他张张嘴,欲言又止,但看诺言那样决绝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不能着急,必须要慢慢 来,一步一步的走。
“好,你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诺言没想到何似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知道何似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诺言不好继续问,点点头对何似说了声再见,转身上去了。
何似一直看着诺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离开。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诺言不愿意跟别自己走,那么他也留下来,在同样的住宅区买栋房子,最好离得近 一点,方便平时没事串门。
至于工作的事,能线上解决就线上解决,不能还有秘书和助理。
何似打算先去趟房屋中介看看有没有能买了立马住的房子,钱多少无所谓,重点是一定要离诺言的那栋 近才行。
正这么想着,在走到一个拐弯处时,何似突然看见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一宋栩。
何似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宋栩,看宋栩的样子,似乎是一路跟着自己开的。
“你怎么在这?”这几年他对宋栩越来越冷淡,以前还会关心,后面根本不在意,几乎难得见面,就算 见了面,何似也都是敷衍了事。
宋栩盯着何似,他的手在暗中握成拳头,平静得语气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见到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