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没想到,他回府住了七日,母亲都还没回府,听闻谢明庭劝服了丞相卫竹力排众议昨日把江尚泽放了出来,其中定也有父王和母亲的功劳了,这大楚,怕当真是气数将尽。
想30多年前大楚盛世时,一代明君江明帝,三朝名相卫笑庸 ,卫帅卫青玄,镇国谢家军,结果这盛世不到十年,卫相逝世,卫帅失踪,当时的镇国大将军谢图南战死,江明帝第二年猝然长逝,明帝子嗣不多,三皇子宁王四皇子良王均战死沙场,众望所归的太子自请景亲王让位于平庸的二皇子。
这一代被戏称江捡帝的江寄重虽平庸无能,丞相卫笑庸次子卫竹过于良善,但卫相嫡女卫兰卫皇后承继卫相,与景王共同把持朝政,边界也有继任镇国大将军谢明庭镇守,也算不得式微,连二十年前的大兽chao也抵挡住了,捡回了十几年前举行了国丧的卫青玄,培养出谢清朗镇守汶城,称得上一代名将,谢清枫镇守棉城,骁勇善战,太子江尚源镇守华城,受民爱戴,“三皇子”江尚泽镇守岳城,能攻善守。
结果碰到上了十年前的大兽chao,谢明庭身受重伤,落下病根,江尚泽伤重被发现是假皇子,十二城死伤惨重,这么多年也没恢复过来。三年前,太子谋逆被斩,后卫皇后自缢,景王心灰意冷远驻豫城,以及,还死了个三十多年前的死人。
而现在,江寄重快死了,边界快被破了,不知那群蠢货废物哪个可以继位,也不知还继不继得了位,而江昱,不管是要国破还是要家亡,只想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兽人纠缠不清。
“你说,昨晚又让那刺客跑了?”江昱盘腿坐在塌上,微微眯着眼。
江徽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这刺客七日已经来了三次,每次都是隔两天,但他们,连人是什么来历都没摸清,道“是,是的,昨夜那刺客又到了您房前,与属下们对了两三招,放了毒,然后,跑跑了。”
江昱手指点了点桌子,觉得这可真是有意思,这个刺客每隔两日子时准时前来,每次与他的暗卫侍卫们过两三招然后跑了,听江徽他们说,身手还似是一次比一次好,但是跑得那是一次比一次快,每次动静小得都没吵醒他,若能三番两次在他每晚四个暗卫两个侍卫的手下跑了,与他十二个暗卫五个侍卫全交了遍手还毫发无损的,那真进他的门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人却好似就是来他院子里遛一遛的。
江昱问“查出来他用的什么毒了吗?”
“没,没有,那毒也不致命,就是比较特别的麻药,但寻不到来历。”江徽觉得这刺客若再来一次还抓不住,他们几个怕是没命等到他下一次来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江昱笑了笑,走到书桌前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写字的拾一,道“拾一,你晚上听到动静了吧?觉得这刺客怎么样?”
“你们人单论武力在我眼里都不怎么样。”拾一头也不抬地说,他近日来已经把江昱那些画册看完了,现在在试着抄写一些简单的书籍。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江昱看着身体紧绷的江徽,心里发笑,觉着自己也没如此苛待属下吧?“你们照常守着就行,后日晚上,让我也会会这个有意思的刺客。”
江徽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拾一,你到时候可得护着我,我这帮废物属下可真是靠不住。”江昱想好了这刺客的事,笑眯眯地走过去开始摸拾一的尾巴,这每晚抱着拾一睡就是舒适,要不还是不要回宅子了,回去了拾一肯定不让睡了。
拾一没理会他,自顾自练着自己的。
江昱握着拾一尾巴坐到了旁边新搬进来的软椅,看着拾一正在抄的书,笑着说“你倒是学得挺快,这恐怕很快我这个夫子就教不了你什么了啊。”
拾一拿过另一本,随手翻开道“这个我就看不懂。”。
江昱扫过去,发现是本诗集,笑道“你若学了七天字就能懂诗了那就当真是转世谢凌洲了。”他凑过去看着拾一翻开的地方,想让拾一多说说话,笑着说“你现在字都认识了吗?念一念”
“越娘,不认识,下秋风起”拾一这倒是挺听话,要念就念。
“那个字是墓,越娘墓下秋风起。”江昱看见拾一微微皱了一下眉,看样子是不懂这是什么,也是,兽人可没有陵墓这种东西,笑着解释到“就是放尸体的地方。”
“那是河。”拾一似乎还是不太懂,认认真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觉着果然还是得教人的习俗,拾一完全不懂这些,总是能说出很有趣的话,他记得拾一每次杀了那些闯到他领地附近的兽人就会把尸体拖河里去扔了,解释道“人有专门的墓地,用来安葬尸体的。”
拾一还是有些不解,说“我也都会丢河里,所以河是墓地?”
江昱想了想,笑着说“也可以算,不过人一般装进棺材埋土里,像皇陵,就是专门埋皇室的人的墓地。”
“我见过棺材。”拾一写了几遍“墓”,都写得不太好,“但不知道墓地,还有皇陵。”
江昱想也是,拾一对边界十二城的情况了如指掌,恐怕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