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耳边叫他这样热气一吹,顿时就软了半边身子,下头反而硬的更加厉害。他气道:“好哇!你个昏人,我肚里头不是你的孩子吗!如何就我一个要保他们!”
说着,英裴便对上水泽双眼,大口吸气吐气起来。动作如个孩童般夸张,却也有效,水泽渐渐也就同他一道儿,缓缓吐纳起来。这样一会儿,果然手脚也松懈下来,连着身上疼痛也逐渐平复。
却听得榻上之人呼吸沉重,且喉间不时溢出哎哎颤音。床头的内侍一惊,又俯身观主上面色,竟然惨惨发白,眉头紧锁,牙齿死咬着下唇,十分痛苦模样。“这……这……”他与另一内侍一对眼色,后者急忙跑到床尾,撩开被子。见水泽腿脚俱绷紧了,脚趾尖儿在床铺上痛苦划动,且搅动得床褥皱乱一团。忙定心凝神,仔细瞧了,见上头并无湿意血迹,方吐出气来,悄声吩咐:“快去请英太医来。”
于是英裴也无法,只好翻阅典籍,寻保胎之法。
夜间正是酣眠,忽听得内侍来报,说主上身体有异。虽听得说不见破水,仍一下子提起心来,慌忙起身穿衣,随着内侍匆匆进了寝殿。
“陛下……若要……若要足月生产,恐怕……之后需得禁绝了房事才好。”英裴两手无措地按在榻上,眼神飘忽,不敢看水泽下腹。原来水泽重孕之身,胎又沉重,于是禁不住时常抚摸肚皮,摩挲下腹。那几处不单叫肚中双胎撑得紧绷饱涨,摸得多了,且容易叫人动情起兴。
英裴见他挺腰摸腹,孕态十足,一时间瞧得都入了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眼睛倒是直勾勾盯着水泽手掌,在他腹上来回地看。
还是手中汤匙敲着碗壁,发出清脆一响,才惊得回过神来。刷地便红了面孔,忙垂头遮掩,舀了一小勺藕粉,喂到水泽唇边。榻上那人搂着肚子,瞧着有些疲累,只任由他喂食。果然这藕粉味道香甜,再吃了几勺,就觉得暖和起来,直将这一碗吃得见了底,方叫停下。
水泽吃了热食,肚中舒适,身上一松乏下来,便更觉疲
这时候小内侍端一碗藕粉进来,英裴取过,试了一口,见暖热滑口,稠密甜润。就叫内侍将水泽略扶起一些,垫高了后背,自己用小勺儿慢慢喂给他道:“陛下,用些热食舒缓舒缓罢。”
英裴忙揽着他亲吻道:“这时候生下来也很好的。”水泽搂着肚子,眉头一拧:“皇家后嗣,自不能委屈。”
英裴掀开被褥,见他双腿兀自一开一合,脚跟儿又难耐地抵着床褥子拧动。往上一瞧,果然原本饱涨坚挺的孕肚已经沉坠下来,像个大口袋一般压在胯上,将他下腹那三角处都塞得鼓涨。
“好痛——痛杀我——”水泽下颚都绷紧了颤抖,眼中渗出泪花来。英裴看他肚皮虽然坠得厉害,却并不抽动,便道:“陛下需得平心静气才好,若心绪激荡,也会叫胞宫作痛。”又握住他手,拍抚他手臂,“请陛下同我一道儿进气吐气,好平复吐息。”
如今月份大了,水泽孕腹沉重,腰背给压得酸疼,次日晨起,身子常僵直乏力,于是夜里时常要人翻身。这日三更时分,值夜的两内侍轻手轻脚撩起床帐,见水泽侧身向内躺着,便一人站在床头,一人在中间,要扶着肩膀并腰腹二处,将他翻转个姿势。
于是水泽靠着软枕半坐起来,垂坠大腹就夹在两腿之间,叫腹下三角区愈发挤涨。他轻嘶一声:“好涨,好满……嗯……”说着,挺了挺腰身,将腿脚岔得大大的。又伸手去摸自己肚皮,觉腹底皮肉愈发紧绷胀痛,忍不住便上下抚摸起来。
此时水泽已经醒转,正卧在榻上唉唉低叫。英裴听见这样叫喊,更加吓得魂也飞了,就跌跌撞撞赶到床前,握住水泽双手。就见他双眼紧闭,面孔痛得拧起,自喉间憋出一阵低哼:“嗯——嗯——”额上又细汗点点,一张口,更泄出许多呻吟。水泽呼哧呼哧缓了一会儿,方勉强问道:“这——这是如何了——嗯啊——”
水泽孕至晚期,虽坚决要保胎足月,毕竟肚大如鼓,英裴十分怕他早产,于是便日日宿在太医院中。
此时水泽胯间已挺起个鼓包来,闻言,嘶地抽一口气,一把扭上英裴手臂。英裴眼中痛得都起了水汽,也只是任他掐住,小心翼翼俯身在水泽耳边,嘴唇蹭过他耳廓,悄声劝道:“陛下,若要保胎,也不好动气的。”
英裴忙安慰道:“陛下,是胎儿入盆了。”水泽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气,咬牙道:“入盆——嗯——入盆,可是要——要生了?”英裴虽不见他肚皮收缩,然又看如此痛苦模样,也吃不准产程,便道:“暂瞧不真切,恐怕——”水泽一下打断道:“给朕保胎——呃——”说着又猛地握住拳头,一下绷紧了身子,连着眼眶儿都眦得大大的。英裴忙给他顺气抚胸道:“陛下切莫心急,并不一定就是要生产了。也有许多孕者会早早儿先入盆的。”于是又取了巾帕给他擦面。
水泽肚腹胀大,亵裤本就穿得低,如今更只险险裹住半个屁股蛋儿,露出半截白花花臀肉,正因痛在榻上扭着。“哎呦……哎呦……”他面上痛苦,目中含泪,发不出话来,又紧抓了几下英裴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