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看得出来在宁卉心里已经积压甚久。
看着眼前的热闹,我心里细细盘算着宁卉到底是遇着了什么样的坎,导致今儿情绪突然爆发出来,我无法对发生的事情一一做梳理与假设,此刻唯一能确定的是一定跟公司辞职的事儿有关。
“嫂子没事,反正你别喝了,不就三个男人么,小case啦,我跟曾姐两个对付他们就够了,你在旁边看着就行,看他们待会儿怎么写投降书的!”经宁卉这么一激灵,婷婷的豪气上来了,拿着几只酒杯就将酒倒满。
话说惹谁也别惹婷婷,我晓得当年叱咤夜场,差点成为本市铜锣湾女舵主的安吉丽娜。婷婷那名头不是浪出来滴,讲真,就婷婷跟曾大侠俩怼我们仨绿林天团,我打赌首先喊跪的是仨头上长满草的天团。
“哈哈哈,婷婷好样的!”宁卉在一旁乐呵着,小野丽莎的嗓子用来招呼天团——好嘛,其实叫宁皇后的后宫男团更准确哈——过来喝酒,“来来来你们几个男的过来喝酒,婷婷已经说了,最后谁先喊输谁写投降书的哈!”这当儿,一首不知谁点的歌传来了过门,宁卉一个猛子撑起来就要扑向歌台,我还没站起身准备扶人,旁边曾北方这小子手快,已经起身将宁卉揽着搀扶到了歌台。
“我没事儿!”宁卉竟然毫无违和的给北方一个媚笑,那是多久北方这小子没在他宁姐姐那里得到的好脸,而且还伸出手指娇滴滴的戳了一下北方的肩头,“你快过去喝酒,喝输了要写投降书的哦!”北方一下子楞在那里,一脸的惶然掩饰不住的内心的狂喜。
一会儿小野丽莎的嗓子已经已经变成了粤语版的海阔天空,港式摇滚充满一种奇异的片假名的味道:“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哦买嘎,又见摇滚!我今儿似乎把宁卉一辈子唱的摇滚都听完了,仿佛我年轻时错过的那些狂野的青春与荷尔蒙,那些金属般的哭泣与呐喊,今天在小野丽莎牌的摇滚歌声里全都还给了我。至乐是悲,我确定宁卉心里一定藏着一条悲伤的小溪,今天遇着下大雨涨成了河,KTV的酒与小野丽莎牌嗓子的摇滚成了最好的泄洪坝。
“我说,今天卉儿肯定是有什么憋得太久了,情绪才这样子爆发出来。”这当儿曾眉媚在旁边用胳膊拐了拐我。
“是啊,”我转头看着曾眉媚,这娘们今天倒是正经得很,幺蛾子好像落家里没带出来,“刚才吃饭的时候卉儿跟你都说啥了?”旁边婷婷一挑俩的正跟北方和熊二热烈的划着拳,整的是本土酒令四季财,以决定桌上倒满的那几杯酒姓公还是姓母。
“也没说啥,卉儿就说了跟公司交了辞职申请,问具体的她也没说。”“路小斌那里又是咋回事?”“唉,几句话说不清楚,我也是听到同学匆匆忙忙打电话来,说他这几天一直闹绝食,情绪很恼火,大家都没辙,又怕出事,都不敢直接跟宁卉说,打电话给我大概意思是让我给宁卉说能不能去劝劝他。但我也觉得宁卉不去看路小斌是正确的,不然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曾眉媚顿了顿,一脸严肃,眉线紧锁,额头竟然也惊显川字儿,“现在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看卉儿今晚是不发泄出来憋着难受,就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我跟婷婷会挡着不让她再喝酒就行,回去你再好好问她了。”“嗯。”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子愈发感到曾眉媚这娘们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叫一本正经。
“哎哎哎,刚才拳谁划输了呀?”一会儿宁卉把海阔天空摇滚完了,从歌台走过来就一阵玲玲珑珑的咋呼。
“还用问吗嫂子,酒都是他们的!”一旁婷婷兴奋的叫到,一脸豪气,“我一个人单挑他们仨,直接打趴下!”“哈哈哈,那怎么还剩一杯酒没喝呀?是谁没喝?”宁卉指着桌上一杯盛满的酒就朝咱仨后宫男团来了个巡视,上弯月一瞪,母仪天下的样子威风凛凛,就见北方这小子身子一抖,脖子都被瞪缩了,眼睛完全不敢直视今儿疯癫颠的宁卉姐姐。
“卉儿,今天你是真要疯啊?”旁边曾眉媚一把拉着宁卉,一副你再疯别怪老娘也要疯的样子。
“必须的啊!”宁卉嘻嘻一声,还是念念不忘桌上那杯剩下没喝的酒,“谁的酒没喝呀,快喝了,别耍赖啊!”“好!卉儿,今天我就陪你疯!”曾眉媚突然眉角一扬,大声吆喝一声,那眼神我确认过,幺蛾子终于要放出来了,老子就晓得一本正经在这娘们身上活不过一天,就见这娘们伸出一只手捏成小拳头在空中一挥,燕啼嗓喊了一句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口号,“峥嵘岁月!”“宁死不屈!”没想到宁卉顿都没打一个的就接了下句。
“狰狞出征!”“寸草不生!”“也!”两妮子伸出手来了个狂野的givemefive,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当然也只有婷婷没见过这阵仗,俩妮子心有灵犀般将红唇一噘,彼此相向凑拢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啵!
婷婷在旁边看得有点傻。
老子后来才晓得,大学的时候曾眉媚跟宁卉整了一个“狰狞组合”,在寝室玩个牌游个戏啥的从来没输过,有外系的不服来挑战基本都是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