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子半躺在床上,脑壳有些兴奋后出现的胀滞,那朵荷花的意象挥之不去,但这会儿对于黑暗已经比刚才适应多了,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很舒服的感觉,这种舒服very多巴胺,非常哲学,难以言传,仿佛让你感觉在穿越一道无尽的时光之隧,让你如辟五谷,愿意拂净俗世的尘土,时光之隧中,黑暗本身即是一道佛性的光……眼罩即是那道佛光,MMP,最强催眠神器,没有之一。
宁卉静静的盯着手机上的裸背荷花图,良久,也再不提要让我帮她擦背的事了,仿佛已经沉浸在肌肤上那朵绮丽的,竟然是盲绘而生的荷花所带来的你中有我,我在花里的迷境之中。
“遗憾的是,那朵卉没画完啊,要说诗有诗眼,文有文眼,画也有画眼啊,要是完成了多完美啊!”沉默半晌,我鼓起勇气来了一句,然后俯身到宁卉的裸肩上啜了一口,霎时,仿佛一股花仙之灵气注入心田,如甘饴浸脾,顿时让我神清气爽。
宁卉出去的时候把卧室门紧紧关上,一会儿我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洗手间,不敢怠慢,老子赶紧乖乖的把眼罩戴上继续当我的瞎子,这事不能含糊,要是这阵宁卉突然杀个回马枪把我拎回家就不好玩了,话说这个瞎子的瘾老子还没过够哈。
“文老板慢走。”宁卉的声音,似乎已经调到了主妇模式,和风细雨的。
这是一个问题。
“哦哦,我跟他出门了
这时候外面三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只是声音有些小以致于我真没听明白说了些啥,一会儿又挺安静,等声音大起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文瞎子的这句,哦不,这会儿人家已经不是瞎子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会所那边事还多,得盯着呢。”“好吧,有事就不留你了,今天真是惭愧,请你来家里却吃你做的菜,喝你拿来的酒,不过你这手艺的确名不虚传,这一顿吃了让我得想半年!”文大师这是要走,姓牛的在寒暄。
于是我迷迷糊糊在眼罩的哄骗中再次睡去……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其实这样的角度还是无法窥得全貌,我赶紧拿出手机对着裸背荷花图好好闪了两张搁到宁卉眼前——我这才发现,荷花的中央还有一个未写完的“卉”字儿,少了上面的十字叉——我十分确然的判定,那个十字叉,就是文瞎子准备最后用嘴巴去完成的画眼!
“哎哟!”我跟着轻轻了叫唤一声,还好宁卉不喜欢留指甲,十个手指头总是修剪得干净整洁,葱圆玉润,不然俺这细皮嫩肉早已被宁公馆母老虎的魔爪蹂躏得生机盎然,咤紫嫣红了。
话才把宁卉震住了,就见她背对洗手间的镜子,转过头好好的朝镜子望去,然后眼睛盯着镜子半晌未见眨动。
“今儿谢谢了啊弟妹,辛苦了!”“应该谢谢您!”接着听见外面一阵响动后门啪的一声关上,应该是文老板离开了……话说文老板来得意外,走得突然,文老板今儿这趟牛公馆一日游设计感很强,一看就是满满剧本的套路,但这因果关系就有点说道了,是老牛找文大师来刺激宁瞎子,顺便假艺术之名吃了点宁卉的豆腐?还是老牛找文大师来吃宁卉的豆腐,顺便刺激一下宁瞎子?
其实,是心里突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让我勇敢滴啜出了这一口,不能不说文瞎子的这朵花中之卉的意境甚妙,喻之宁卉之美堪比花中之花,那朵蕊中之卉才是万花中的神灵,而抵达神灵之途的一端是不可亵渎的灵美,另一端却TMD是一个老流氓的嘴舌……“有什么遗憾的呢?”宁卉盯着手机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却像在自言自语。
是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是宁卉打来的电话:“在干嘛呢?”“一个瞎子能干嘛呢?”问一个瞎子在干嘛这不找事吗?我有些没好气的说。
“哪里哪里,说了能让弟妹做我的模特才是我的荣幸,要吃我做的菜随时哈。”文大师春风满怀的样子,语气听上去很是满意今儿这趟牛公馆一日游。
“唉,要不是画蛇添足,我就用嘴把那个卉字儿补全了!”说着我又在宁卉肩头美滋滋啜了一口,用手摸了摸了背上还未干透的颜料。
“嗯,”宁卉吟哦了一声,顿了顿,“补全有那么好看吗?遗憾不也是一种美啊?再说了,用啥画不能画,为啥非要用……”“我还是觉得补全好看,真的老婆!”我晓得宁卉最后时刻没好意思把文大师的嘴数落出来,“再说了,你看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浑身都是暗器,摘片树叶都能杀人,人家大师全身上下都是画笔有啥奇怪的呢?”“哼!”宁卉咬着嘴皮,鼻息轻喷,大概是被宁瞎子这通歪理邪说给噎着了,朝我瞪了一眼把手机递还给我,然后整理好自己的睡裙准备出去,迈过我的身子朝卫生间门口走去的当儿,伸出手朝我的胳膊狠狠的来了一把掐死宁煮夫的温柔!
“啊!”我不是故意咋呼,是真的很惊讶这些搞艺术的脑洞,艺术被他们玩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们把女人当成艺术,MMP,细思极恐……“你看你看,那个明显是没写完的卉字儿啊!”我生怕宁卉没看出来的咋呼着,其实那个没写完的卉字很显眼的静卧在荷花之心,宁卉不可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