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在他们三言两语中,变成秦晁将要一力承担的事。
和她预先想的完全不同。
聊了一会儿,长孙蕙主动提到了秦晁的手。
说是见他伤势颇中,恰好府上有大夫和药材,遂让秦晁跟着她去瞧瞧。
明黛心中一动,觉得母亲是故意要支开秦晁。
她刚想要跟着,明玄开口截了她:“黛娘留下,同我说说话。”
如此一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晁在长孙蕙尽显恭敬,连多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明黛,还是明程拍了拍明黛的肩,笑了一下,跟着出门,虽什么都没说,但安抚之意很明显。
明黛被刚刚那股诡异气氛打散的不安和紧张都回来了。
这才是见长辈真正该有的氛围,可等它出现时,明黛又后悔抗拒起来。
她一丝一毫也不想秦晁在她家中受委屈。
他曾经那样认真又迫切的说过,要和她一起回家。
“那是你母亲,又不是毒蛇猛兽,张口还能给他吞咯?”身边传来明玄的声音。
明黛回过头,面生赧然:“父亲……”
明玄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声叹息。
“昨日你歇在官驿,秦晁留了你的人,倒还剩些分寸,派人往府上送了消息。”
比起其他琐事,明玄此刻更关心明黛:“黛娘,你都记起来了?”
明玄这句话,将明黛从昨日那场兵荒马乱里拉了出来。
看着父亲凝重认真的表情,明黛明白他所指为何。
她和媚娘出了意外,也曾对媚娘做过告诫,加上扬水畔的此刻,父亲和母亲一定知道了。
可她在那样的情形下恢复记忆,整个人都被因秦晁而生的情绪支配。
从昨日到现在,她竟一次都没有想过那些曾令她害怕忧虑的事。
明黛心绪微乱,又很快镇定,点头道:“是,都想起来了。”
……
国公府内陈设讲究,秦晁目光所及之处,皆气派显贵。
“怎么,很好奇?”长孙蕙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主动对面前的青年开口。
秦晁默了一瞬,诚实的点头。
这里就是明黛长大的地方,与他生长的地方,千差万别。
“眼下,你是陛下完成大业必不可少的重臣,待你功成,所得所获怕是比这里好得多。”
秦晁又沉默良久,方才缓缓道:“也都是黛黛的。”
短短几个字,一语双关,听得长孙蕙眼神微变。
他的目的,他的所求,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明黛。
她是他的命。
“小叔已将你的事都详细道明。所以,你应当也很清楚黛娘的处境,明家的处境。”
秦晁认真道:“是。我会保护黛娘,请岳母相信我。”
面前的青年的确是冲着自己的女儿来,态度近乎疯狂,什么都敢。
长孙蕙初初听说时,都不由甘拜下风。
至少她在他那个年纪,还不曾这样豁出去过。
长孙蕙目光轻转,落在他的手臂上,没有对秦晁的话作出回应,反而问:“不怨恨吗?”
秦晁微怔,顺着长孙蕙的目光落在手臂上,又听她道:“当日,的确是媚娘和靖儿处事不妥,叫你遭受了这些。为何要提前知会我们,让我们同你演戏,给黛娘另一个说法?”
……
“那个秦晁,你选定了?”
当明玄抛开那些过往不追究,反而问起这个时,明黛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回来了。
从踏进府门开始,她所有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
她以为会天翻地覆的大事,在已知实情的父母这里,连提都没被提。
反倒是她与秦晁的事,更得他们在意。
但,秦晁也不是小事。
明黛拎拎神,认真道:“当日事情发生的突然,以致女儿没能亲自向父亲和母亲解释。”
“即便如今,女儿也不敢保证,秦晁十全十美无可挑剔。”
“但当他能为我驱逐心中担忧惊惧,与我并肩而立时,便已经是被认可的丈夫。”
“我与他相遇,只是一场意外的缘分。”
“可缘分只促成相遇,留住人心生出情爱的,是一日复一日的契合。”
“从前,女儿的期许,是拥有像父亲和母亲这般的姻缘。”
“夫妻关系,本该是一段极其亲密的关系。夫妻之间的相伴,有时更甚与父母亲长兄弟姊妹的相伴,情浓时大可毫无保留,缘尽也无怨无悔,这段关系里,不必遮掩自己,不必做表示人,更不该算计猜忌。”
“如今,秦晁就是我的期许。”
……
面对长孙蕙的质问,秦晁不答反问:“岳母既觉得我应当坦白相告,又为何还是选了骗她?”
这个问题,分明是掐着人心处讳莫如深的偏私来问的,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