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诉过我,倘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吗?”
长孙蕙后知后觉点头,“是,是。”
明黛:“秦晁的事,我已知道了。”
长孙蕙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很快又平复。
她迟早会知道的,无论是自己想起来,还是被人告知。
而她神情平淡,既无悲伤,也无愤怒,长孙蕙略一思索,淡淡道:“那你待如何?”
明黛想了想,认真道:“我希望母亲答应我,无论前因如何,今次之后,但凡是与此有关的事,都别绕开我,我本该都知道的。若是因我而起,自该由我去面对。秦晁也好,其他事也好。”
长孙蕙被她一番话说的难受,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早就说过,你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
明黛笑了:“可这本就是我该扛着的。”
“你……”
明黛:“我知道母亲和父亲瞒住这些,必有你们的考量,可是母亲,我已长大了,你怎知我过去扛不住的事,以后也扛不住呢?”
“我虽不记得那段过往,但也知自己与从前有许多不同之处,母亲不必将我小心翼翼护着。”
长孙蕙张了张口,似有什么想说,最后还是忍住,轻轻点头。
话说到这里,明黛便主动问了:“那……母亲可知,秦晁到底想做什么吗?”
长孙蕙看她一眼,“怎么这样问?”
明黛偏头:“母亲不知道?”
长孙蕙眼帘轻垂,语气淡淡的:“他还能想什么?所求的,不过一个你啊。”
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明黛的心依旧狠狠跳了一下。
所以,他果然是早已向母亲和父亲表明了态度?
“那……母亲和父亲如何看待?”
长孙蕙默了一瞬,竟也回答的含糊:“再看看吧。”
……
回到房中,明黛立刻去沐浴更衣,出来后,见阿福皱着眉欲言又止。
明黛问:“有事?”
阿福犹豫半晌,终是道:“郡主应邀,还是去的那里,怕是会被不少人瞧见。”
楚绪宁的提亲刚刚在长安城闹开,明黛转身就同别的男子同进同出,还是那位近来炙手可热的大人,恐怕这长安城的嘴又不安宁了。
明黛却适应良好。
若说从前她是规行矩步,从不让流言沾身,那现在,她是彻底不在意。
谈不上原因,只是一听到这些顾虑,只觉的心累头疼,不如不在意。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你来帮我按按,我头有些疼。”
阿福大惊,连忙探手:“该不是今日在山上吹风着凉了吧?”
明黛也不知,早早便歇下了。
之后几日,秦晁没有来找,楚家知道楚绪宁胡来,连忙把人拎回去,又给明家送了不少礼,意思是别同小儿计较。
这些都是长孙蕙去处理的,明黛留在府中,明媚和明逸时而来找她说话,倒也自在。
冬猎之日很快到来,这日一早,阿福为明黛挑选衣裳。
凭她一贯的风格,必是更讲究美观。
毕竟有诸多女眷出行,她们又是走哪都瞩目的人物,自然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
正挑着,明黛忽然道:“换件宽松的广袖袍,里面加两件棉衣。”
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送衣服来要她加上。
而且,明黛总觉得,以秦晁的性格,他什么都干的出来。
……
今年的冬猎,就选在明黛之前去过的御林。
那日之后,她也隐约打听过,圣人兴致这般浓厚,纯粹是高兴得。
多年夙愿有了实施的可能,还有得力之人为他迎难而上,将问题迎刃而解,岂会不高兴。
秦晁,当真是深得圣心。
不过,这冬猎也有不寻常的地方。
“听闻皇后病了,还有些严重,冬猎大小事务,都是太子妃打理的。”马车里,阿福说着今年情形,明黛尚未发话,忽觉身边的明媚动了一下。
她看过去:“怎么了?”
明媚笑笑:“没事呀。”
明黛便没在意。
长孙皇后,算起来是她们的姨母。可她毕竟是皇后,出入宫廷繁琐不说,还有诸多规矩。
所以,她们从前也只有在宫宴一类郑重场合才会见到皇后,见面时,也是些虚礼问候。
关系甚至不如与外祖父一家熟悉。
“姐姐,你……想探望姨母吗?”其实她想说——你可千万别提去探望她。
明黛眼珠轻动,将怀中手炉抱得紧了些,摇头:“既是重病,恐怕也不好外人随意探望。”
“还是等娘娘好些了,我们再去探望吧。”
明媚点头,谨慎道:“我也觉得。”
到了御林,明黛与明媚自是跟着长孙蕙走的。
和往常一样,她们到了哪里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