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呢?
景珖眼神沉下来,定声道:“正如明大人所说,在下与媚娘相处多时,与夫妻无异……”
“景公子请慎言。”明靖姿态端正,神情肃穆:“舍妹与公子之间清清白白。何来夫妻关系一说?”
“景公子的确是舍妹的救命恩人,但若因此胡言乱语,毁舍妹清白,恐怕后果不止是景公子,哪怕整个景家,都承受不起。”
景珖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和小疯子到底有多亲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可明靖此刻信誓旦旦道出他们关系清白,并无夫妻之实,分明是已经知晓。
谁会告诉他这些?
景珖心里清楚,除了小疯子自己,没有别人。
可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他们也曾亲密相处,她还想有别人不成?
忽然间,少女曾许下的诺言,忽然在心中摇晃起来。
他曾让自己信她,永远不要怀疑她,可是明靖的态度,隐隐约约让他明白,那少女的一颗心,究竟有多冷。
景珖起身:“我要见媚娘!”
明靖稳如泰山:“舍妹对景公子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景公子想要什么报偿,不妨坐下来,我们好好谈。”
报偿……
景珖气笑了。
小疯子,你真的在骗我……
景珖双拳紧握,一字一顿:“我要明媚。”
明靖眉头微蹙,是没想到他这般直接。
“若明家就是不给呢?”一道沉声自外传来,话音落下,身穿软甲的男人已步入堂中。
明靖吃惊不已,起身作拜:“三叔?您怎么来了?”
明程瞪了他一眼,稍后再跟你算账!
他未曾理会明靖,转身面向景珖。
一个是纵横商界的巨子,一个却是纵横沙场的猛将。
比横比狠,景珖终是败下阵来。
明程,小疯子的三叔,当初就是他死咬勾尸的事情,甚至查问了景枫。
“方才小侄已经说的很清楚,景公子想要报答,不如大大方方的讲出来!”
“救命之恩,明家绝不含糊,但若有非分之想,存鬼祟心思,打要挟算盘,那也别只谈‘救命之恩’,我们新账旧账团起来一起算!”
“届时,就看看是景公子出手更快,还是老子的刀更快!”
明程解下腰间佩刀,狠狠杵在地上,重重一声沉响,一如敲击在人心之上的警钟。
景珖默了一瞬,身形一松。
由始至终,明媚都没有出现过。
她骗了他。
她从没想过带他回家。
景珖心中唯一的期待,终于在这叔侄二人的连番攻击下,一点点凉透了。
……
景珖离开官驿时,明靖让人暗中盯着,以防他再有动作。
刚一回来,就被明程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明靖听完,自己都愣住了。
“太、太子?”
“你以为呢?”
明靖真的不知!
他是在半道遇上赶往义清县的楚绪宁,也知道了他这大半年都耗在黛娘和媚娘身上。
他并不知楚绪宁在此入狱,是被太子派人接到长安再回来的。
二人正谈着,忽然有人撞到柜子,发出一声轻呼。
明程循声望去,瞧见了他失踪大半年的小侄女。
“媚娘?”
明媚看到明程,小跑着过来,拉住明程的手臂,眼泪说涌就涌:“三叔!”
明程真的担心坏了,眼下见她无伤无痛,高兴坏了:“哎!哎!回来就好!”
他往边上看一眼,甚至忘了训斥明靖:“黛娘呢?她人在哪里?”
提到明黛,明媚的眼泪涌得更凶:“姐姐受伤了……”
明程心尖一颤,连忙赶去探望。
房中,明黛趴在床上,还睡着。
她的伤口很疼,所以大夫给她用了麻沸散。
她一用麻沸散就会想睡觉。
“怎、怎么会弄成这样!”明程心疼不已,拳头都硬了。
明靖这才说了赶来那晚,扬水畔遭遇刺客的事。
明程听完,脸都白了,转身看明媚一眼,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才问:“可有看清刺客?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吗?”
明靖:“活口只剩两人,还在审问。”
明程目光一厉:“将人交给我,我来审!”
此事谈完,明程想起那个叫秦晁的青年,明程没忍住再次训斥明靖。
“黛娘与秦晁是夫妻,你怎可叫楚绪宁去做那样的事!”
一听这话,明媚眼神轻动,往明靖身边站了站。
明靖倒有担当,将秦晁的事都说了一遍。
论如何,黛娘是不可以嫁给这样的男人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明程听得火气直冒,将秦晁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