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十分在意的。不肯假手于人。”京半夏说着鹿饮溪的,好像在说别人。但他心中,莫明有些高兴。
因为,原来两人有过安安稳稳朝夕相伴的好时光。
申姜看上去,无忧无虑没头脑。和他身边的阿姜到也没差别。
是心中无尘的模样。
这便说明哪怕坎坷,但总有人待她好,她固然是有些不快的过去,可到底为人豁达,心境澄澈,并未因此变得Yin郁。
阿姜窝在榻上,小声嘀咕:“师父,如果申姜就是赵沉舟的妹妹,那可不大妙。我听赵沉舟说,后来他这个妹妹,为了救她师父,死了。”
京半夏愣住:“你在哪里听说?”
“就是我在花园子里头,遇到他,他脑子还不太清楚的时候。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说着便把赵沉舟讲的事,跟京半夏都嘀咕了一回。
嘀咕完又觉得自已是不该说的,鹿饮溪不就是京半夏吗。师父看上去是极喜欢这个申姜,知道她为自已过世,一定要难过。
又连忙说:“反正一切都不会发生。等师父再与姜娘子相遇时,一定只有好事,不会有厄运的。”
京半夏没有应声,低头吹药,手里的勺子,碰到玉碗,声音清脆好听。
阿姜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四喜和姜娘子身上都有玉碑上的碑文,他们说只有一个可能,不知道会是什么可能呢?”
京半夏回过神,只说:“小孩子不必想这么多。”伸手喂药来。
见她小口小口地喝,时不时一脸苦得快死掉的样子,十分没个正形,便想到申姜约也是这样顽皮,目光便又更柔和一些,但却厉声教训:“以后有什么事,切不可不顾自已的安危。师父入道几百年,难道还要你来救吗?”
阿姜听了,便不高兴:“师父,你这样说,我该多伤心?”大口地喝了药,倒头便睡了。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看着阿姜后脑勺那些碎发许久,回过神坐在原处看了一会儿书。
不多时,外头便有曲尾的声音:“公子,天快黑了。”
京半夏应了一声,怕吵醒榻上的伤患,轻手轻脚放下书起身出去。
他一走,阿姜立刻就坐了起来。
她在想,那京半夏,有一天也会只差半步成神却崩解吗?
别的未来都改变了,这个未来呢?
想到这件事,她心里有些莫明地钝痛,突然有一个念头——京半夏不该是这样结局。
正想着,便听到外头有仆役一声声地问:“郎君来了。”
立时,便听到赵沉舟的声音:“阿姜醒来了吗?”
外头仆役说:“方才听到里头有人说话,临江君已出来,想必是大好些了。不过到现在,尚未唤我们进去服侍。因曲尾吩咐,不许我们吵人,我们也不敢自行其事,所以一直还在外头,未进去过呢。”
阿姜连忙高声喊:“赵沉舟。”
外头赵沉舟应了声,立刻推门进来。
见她坐在那里,虽然双手包得和粽子一样,好歹算个全须全尾的活人,松了好大的地一口:“我还怕你会死呢。”
又听说她和京半夏赌气,怕她连药都气得不肯喝,连忙说:“那我给你补碗药来。这些药,可贵重得很,还有你师父费修为灌过灵。这与喝他的血也没有差别了。你抓紧了多喝几口,对你总是好的。”
阿姜正气凛然:“我这个人,一向很识时务,生气归生气,药还是要喝的。自然是一口也没落下。”
竟然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赵沉舟大为震惊,却不太晓得,她这一脸的自豪是为什么。寻摸了半天,只憋出一个字:“妙!”全是看在,她是个伤患的份上。
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里面装的是糖:“是本地最有名的糖。我特地叫人买来的。想着你吃药,口苦。甜一甜能舒服一些。”
“你到是很有眼色。”阿姜连声赞许。
赵沉舟劝她:“不要给脸顺杆上。”
两人凑在一起,正说着。
突然曲尾过来,说有事要请赵沉舟去:“去了那边院子,才知道郎君往这边来探病。”
赵沉舟不敢耽搁,起身便跟着去了。
“等等我。”阿姜立刻爬起来,她觉得,京半夏一定是知道碎片中的鹿饮溪说的‘只有一个可能’指的是什么,并且已经决定要去试探试探,所以才叫可以看到颂字的赵沉舟去的。
但曲尾却不叫她去,并向仆役说:“我家公子请各位不错眼地帮着看牢了人。不然即使赵宁男可以脱身,但众位恐怕是不好说了。”
仆役们个个皮都紧了起来,立刻全进到屋里来,还真的一眨不眨眼地盯着人。
即使她说要如厕都没用。仆役连桶也给她抬到屋里来。搬了屏风一围,请她入内。
阿姜无奈。气狠狠回榻上窝着,心中觉得不大妙。恐怕真有大事要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6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