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那里,此时意识还不清醒,她身上流出来的血,溢满了最近的两块地砖上的脚印。
赵沉舟没有走,刚才想办法,想把一直紧紧搂着她的曲尾弄开。正要把人带去治伤。
京半夏没有回应赵宁男的说话,快步上前去。
赵沉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拂开。京半夏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俯身便将阿姜抱了起来。
赵沉舟也不恼,立刻跑去把曲尾抱起来就在前面领路,快步回院中去。
京半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到是没说什么。
赵宁男示意仆役们跟上去,看着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再看看这满地狼藉,不由得有些烦躁。
只对侍人说:“快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就皱眉走了。
侍人应身,立刻吩咐人去办。随后快步跟上她问:“临江君这边……”
“随他去吧,他要什么,自然会找我们说。他若不要,也不必上赶着与他。”赵宁男沉着脸道:“今日的事我自会往姑父那里去说。再者,大姑姑也要出关了。本也不是故意害他,落星湖是什么情况,大姑姑与济物山也是知道的。我们难道还怕他什么不成。”
侍人小声说:“可这次,到底是我们邀请他来为郎君治病,并且今日不是他,我们恐怕也镇不住先祖,是要出大事的。我们这样,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赵宁男打断他,表情不悦:“你脑子清楚些。他不过是还济物山的人情,再者,我许他与姜娘子的婚事,他尚欠着我的人情呢。说是请他来,不过是你来我往的礼尚往来。另外落星湖,要更看守牢固些。别再出事端。”
侍人应声说是,不再多问了。
京半夏从阿姜屋子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见赵沉舟守在外面,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些:“你自己身体也才好些。”
“没有大碍的。”赵沉舟连忙上前去扶他,并探头探脑地向室内看。
因门大开着,屏风也为方便行走被临时移开,这里到是勉强看得见,有个人影睡在榻上,看上去还算宁静。只是地上一堆血衣。
他心发沉,吩咐自己侍女把屋内收整干净:“手脚轻一些。”
侍女应声去,他扶着京半夏说曲尾的事:“我家也有大医,已按您的吩咐用药浴将贵仆浸泡了起来。”说着表情有些沉重:“可伤得这么重,恐怕也只能拖个一二天。”
京半夏听了,在院中坐着调息了一下,便去查看曲尾的情况。
曲尾整个人,看着如黑炭一般。眼皮已碳化掉落,鼻子、耳朵之类,更是如此。
只有那双还能动的眼睛,能叫外人知道,这真真切切是个活人。不过那眼神,简直疯狂。喉中时时发出难以分辨的古怪声音,应是痛苦所至。
京半夏低yin了一个短颂,他才安详些昏睡了过去。
赵沉舟见京半夏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叫下仆端药茶来。京半夏就着药茶,吃了一颗丹药,气息才平缓一些。到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只说,需得在这里借住些时日。
赵沉舟立刻应声,并将自己的下仆,调动到这边来照应,说:“家主那里,我自会去说。尊上只管休养,不必分心。但有要什么,也尽管开口。赵氏无不应承。”
京半夏推辞:“到也不必。只是有一样东西。我自己要在这里照看病患,分身乏术,赵氏的其它人我也信不过。所以要请朗君帮我去蚩山神殿取来。”
赵沉舟连忙答应。问清楚是个叫梦枕的。便立刻起身。
他病才刚好,赵宁男自然不肯答应,但赵沉舟自己架了车就跑了。
她也没有办法。
赵沉舟是坐了鹤车去的,但也到了当天半夜里才匆匆赶回来。
赵宁男堵在大门处,将他一通好骂:“你资质比我要好得多,赵氏如今处境,已经是危在旦夕,再不复起就要被人骑到头上了,你还如此不顾自己安危,置祖宗于何地。”
却没想到赵沉舟并不唯唯诺诺,只抱着从蚩山取的木盒子,冷声说:“姑姑这般处事,又置祖宗于何地?”
目光之锐利,叫人心中莫明一凛。
哪里有半分沉睡多年不知世事的模样。
竟然叫她一时也愣住。
等她回过神,赵沉舟已经入府去了。追着骂人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只愤然向侍人说:“要不是他体弱,我今日便要叫他知道,什么是家法。”
侍人也只好劝:“少年人心性。他帮着临江君把事办了,也是好事,他不去办,难道要令主您去办吗?双方面子上都过得去才好。毕竟元祖与临江君是经年的好友,说是形同父子也说得。若真知道这边的事,总归是会有些不高兴的。再者,大姑姑虽然不喜欢临江君,可心性梗直便是个再护着短的人,这次我们也不占什么道理……”
赵宁男这才算了。
赵沉舟奉着盒子去到京半夏那边,他正在窗前剪纸人。
又以看似清水的东西,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