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太蠢了,也太狼狈了,甚至还太沉重了些。像是傻瓜,也是个变态。我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如此狼狈,真的是太无能了。
他给百合换了水,放到透明的玻璃瓶,安在他们的餐桌上,就出门往初中的学校走去。
冬日里会还好些,就是显得冷清。夏日里人们爱扎堆,他们在这里放过烟花,下河游过泳,捉过雨后的小青蛙,钓过河里的鱼,还喂过晚上的蚊子,眼睛嘴巴都被叮肿,难看得让人发笑。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主意,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你绝对想不到我几乎抓狂,也想不出自己要写些什么,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把情话写得动听点,能把言词说得煽动些,明明我一直都是这样子,滚烫而如初地爱着你,不是吗?
他们大学毕业之后,苏潭想要回到小镇。对方的重心在市里,苏潭父母早就搬到b市,和弟弟弟媳们一起住。后来对方就邀请着苏潭在他镇上的老家住,对方的家人,也早就搬到更便捷的市里。
初中这个时候还在放假,自然是没有人。对面的小卖部倒是有人开了门,坐在门口的阿姨眯着眼睛看了苏潭一会,忽然喊到。
“唉,这都几年没见了啊!”
我爱你。
有时候对方家里来了客人,都吃惊什么时候这家又多了个小男孩,常常打趣着让苏潭开口叫人爸爸妈妈,哥哥什么的,怕生的苏潭常常就躲在人背后,等外人走了,就气呼呼地跳上对方的背,肉乎乎的手抓着对方的背,说自己才不是小弟弟。
他走到了桥上,再有一点距离,就是他初中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打雷闪电,道路两旁的木棉树开了又落,风里飘着絮,他们两个都一直一直在一起。以至于后来对方因为奥赛比赛晋级,要去市里的时候,苏潭扯着对方的衣角哭得眼睛都肿了,连哥哥都喊出来,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闹个不停了。
过了一会,他才沿着初中的外墙,往学校后面的一座小公园走去。
初中的时候,苏潭家离学校远,父母有打听过住校的事情,可是到底不放心,就上下学来接送。对方家离得近,模样俊俏,成绩也好,嘴更甜,不知道怎么打听了这个事情,就和苏潭父母说,可以住在他家,上下学会方便得多。正好父母也苦于接送,就当下上门去问,送了些礼物辛苦费,两家就这么亲近起来了。
阿姨给苏潭的,是一盒铁皮糖果盒。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图案,是他们小时候比较昂贵的一种零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去向父母讨要。
只是没想到,对方还可以用这么纯情老套的方式来告白,而且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我追着你,守着你,一路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过去我不知道是爱,等明白了要开口,却像是懦夫一样沉迷现实的美好,你和我已经如此亲密,仿佛没有到最后一步也足够。其实我也明白,是我担心,你只是把我当做家人,而不是可以恋爱的人。
阿姨是常年在学校对面开店的。她性格热情,为人直爽,小孩子都喜欢扎堆过来买,有些嘴甜的和她混熟,有时候也可以带点赠品走。
他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两只手扶着盖子往上一抬。
铁皮盒里,是满满的红色玫瑰,还放了许多彩色的棉花糖。水红的信纸依旧是叠成心型的模样,却不只一个,洒了一盒子都是的样子。
现在添了些健身的设备,还有小小的滑梯,多了些像模像样的石椅。苏潭抱着盒子走到靠着河的那侧石椅,忽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里说是公园,其实也就是个空地,小时候只能用粉笔砖石画格子,分场地,一群小孩子人来疯地闹着。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更动听,更贴切的话?我大学真不应该读金融系,应该钻研中文,好好提升自己的写作能力,那么今天,我或许就能写出更动听的话了。
小时候怕生,汤圆团子一样粉糯糯的苏潭,长大依旧白净秀丽,却像是让人宠出几分尖刺的玫瑰,蛮不讲理地嘀咕着养花人。
“苏潭是不是!”
“怪不得早上我看见方娃子,还让我拿着一个东西,说有人会来拿,你们最近咋样?”
苏潭愣了一下,长大的他仿佛一下子变小了,带着脸上驱不散的笑意与羞涩,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回味起来倒是有点让人害羞,尤其是每次总是恃宠而骄,莫名其妙地闹着让人来哄,想起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俊美脸庞,苏潭此刻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说是同居,其实对方经常不在镇上,需要到处忙于生意。刚刚从校园离开的学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谈吐老练的生意人,让苏潭大吃一惊,连连称奇。
苏潭和人说了一会话,有点在意地搓着铁皮盒子,却不想直接打开,小时候的那点羞涩全都冒出来了,让他觉得手里捏着,是对方那颗火热滚烫的心,没法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去看。
唉,你或许想象不到,我已经绝望了。在这个美好的日子,我却觉得像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