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景弈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到时候主子再为我戴上也不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绣着云纹的衣角从划过门框,消失在阮小舟视线中,空荡荡的房间只余下一人,房间两人闹腾出来的痕迹靳景弈走时顺带收拾好了,还带走了被摔落在地上的银簪和戒尺,宝贝似的放进袖中。
锁Jing环的钥匙阮小舟也想给他,但是他扣的不紧,正常小解除了会被勒的难受点还是可以解决的,靳景弈就没有接,现在还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阮小舟躺床上翻了个身,忽然就感觉一切都无趣极了,不管是攻略任务攻略对象还是这个世界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系统,主角现在的恶感值怎么样了?”不想去想靳景弈的事情,阮小舟心神沉入系统。
【恭喜宿主,任务对象的恶感值已经达到了99,请宿主再接再厉。】
“怎么又是99?”阮小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第二天晌午,阮小舟听到了早上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朝上的时候皇上不顾一众大臣反对,没有任何缘由的没收了靳景弈手中的虎符,撤了征西大将军之位随便给了个闲职把人打发出京了。
阮小舟这才知道,昨天宴会时靳景弈就是借着靳家旁支的名义想要替靳家翻案,现答案不用看都很明显了,皇帝亲手打碎了靳景弈最后一丝希望,让他彻底失望黑化了。
弘泰廿四年,原征西大将靳景弈于边关拥兵反叛自封为王,建国号周,皇帝震怒,调兵遣将派往边关诛杀乱臣贼子。
然周军一路势如破竹,城池驻军早已不满昏君无道,大开城门,迎接周军入城,靳景弈帅军一路畅行直入京城。
一时京中人人自危,甚至很多人已经在考虑着投靠周军或是离开京城另谋出路。
阮小舟让人搬了个大圈椅在院子中,盖着毯子懒洋洋晒太阳,伺候他的小厮们一边给他剥着瓜子一边给他讲述外面听来的消息。
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过来,“少爷少爷,不好了……周、周军的人已经围了皇宫,还有一队人朝着咱们相府来了。”
阮小舟半眯着眼睛,太阳中上中天,稍稍有些刺眼,漫不经心咽下口中的橘子,阮小舟摆摆手,“慌什么,天塌了还有你少爷我在呢,围了就算围了,又不是我们一家,皇宫都要没了我们算个什么。”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好像是有人想要强闯进来。
“外面什么事吵吵嚷嚷的?”阮小舟不耐烦的喊了句,就见一个身披甲胄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后面有阮府的人去拦他,但是都被几个同样穿着盔甲的人拉下去了。
来的人不是靳景弈还有谁?
阮小舟一时有些恍惚,原来时间不知不觉都大半年过去了,他在相府悠哉悠哉的过着小日子,都快忘了还有一个攻略对象等着他把最后一点进度补齐。
一身肃杀气势凛然的男人走到阮小舟面前,摘下头盔,露出锋锐的眼和飞扬的眉,从果盘中拿了一个橘子双手灵巧的拨开送到阮小舟唇边,柔和了眉眼唤他,“主子,我回来了。”
两边原本服侍着阮小舟的小厮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被阮小舟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周王陛下,也是即将推翻旧朝统治的新帝,小民可当不起您的一声‘主子’。”
身形高大的男人如推金倒玉般跪倒在地上,试探着用手去搭阮小舟的膝盖,见他没有推开,忐忑的心忽然就放下了,将头也贴上去靠在阮小舟大腿上。
像是在外飘荡多年风尘仆仆的旅人回归家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神之所,心境前所未有的宁静下来,气氛一时和谐温馨的像是一幅画卷。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阮府众人及周军压下心底骇然,默默退下不敢打扰。
“主子,我说过,您是奴的主子就永远都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您当不起的,只要您想,这万里锦绣河山都是您的。”靳景弈依恋地用头去蹭他的大腿,一身戾气褪尽,让人丝毫不敢想象他就是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打到皇城的周王,倒像只扒着主人大腿不肯离开的大狗。
眼看他一步步成长到如今,变成了他捉摸不透越来越难对付的模样,阮小舟心情复杂,轻轻推开他的头和手,“周王说笑了,当年打压您的事,都是小民一手作为,和我阮府上下无关,请周王放过我家上下,小民愿凭周王处置。”
猝然被推开,靳景弈跪在原地,双手骤然收紧,指甲深深刺入rou中,“主子,有您在我不可能动阮家。”
“你发誓。”阮小舟以腿撑地,大圈椅借力滑开,和靳景弈拉开距离,“不管我怎么样,都放过阮家,也不能因为我迁怒他们。”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就连这么一点点信任都不肯施舍给我?我的心意就这么廉价靠不住?
嘴里咬出了血沫,牙关紧磕在一起,定定的直视着阮小舟的眼,确认他眼中的认真,靳景弈一字一顿道,“我靳景弈发誓,此生不动阮家人分毫,只要我还活着,就必会互他们安宁,任何人不得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