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赵政嘉裕果真到a市的国际机场去接人,自己找对航站楼以后,跟着人群来到等待处等候,他穿着一身黑,个子又高,瞧着还挺显眼,于是双手一插兜,就站在那发呆。
周围都是来接人的,有几个是第一次接人,手里还举着牌子,有意思的是牌子上还有大幅照片,是个西装革履的胖子,笑的慈眉善目,应该就是他们要接的那个人。
赵政嘉裕看着觉得好笑,这本人出来看见得多尴尬,人还没认清呢,先看见自己照片……
“……嘉裕?”
赵政嘉裕被这一声呼唤叫回了魂儿,扭过头,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青年了。这个青年猛一看,让他想起闻妮,都染着一头nainai灰的短发,面上化着Jing致淡妆,尤其是眼角的位置不知道摸了什么,闪闪亮亮的,一眨眼就像是星辰在晃动,五官算是中等偏上,跟闻曦是没法比的,就是他微微笑的样子看着很亲切,让人好感倍生,一身浅驼色的秋装有些日系风格,整个人看着慵慵懒懒。
“怎么,没认出我?”青年笑着看向赵政嘉裕。
“嗯,差点,好久不见了,文宇哥,”赵政嘉裕很实诚的点头,然后很自然的接过他的大行李箱;“走吧。”
“你开车来的?”被叫做文宇的青年问。
“没有,打车来的,咱们到下面的停车场我再叫车。”
“啊?那我叫吧……”文宇掏出手机;“你也别跟我客气,你的紧急情况我是知道的。”
“嗯……”赵政嘉裕现在有些敏感,一提到钱有关的事情,他就失落。
“你吃晚饭了吗?哥哥请你啊,就当是谢你来接我,去哪吃?”文宇笑的很开心。
“都行,我不挑食,”赵政嘉裕看着他的笑脸,觉得他的笑跟闻曦还不大一样,闻曦的笑像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长在脸上的,他懂得自己露几颗牙齿,嘴角弯到什么弧度最完美,礼貌又有些疏远,但是真的好看,文宇的笑容相比他更自然,看着像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无法让赵政嘉裕感到惊艳,只觉得是个温柔的,开朗的人。
“你明天有课吗?”文宇继续问,自然而然的挽上赵政嘉裕的胳膊,赵政嘉裕两只手都拉着他的大行李箱,只瞥眼看了看,没甩开。
“我每天都有,就是课少,一般下午没有,”赵政嘉裕实打实的回答,没有一句废话。
文宇不知怎么,又被逗笑了;“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我好像有所图一样……”
赵政嘉裕看他笑的这么开心,自己勉强勾起嘴角赔笑。
等二人到了停车场,叫的网约车已经到了,坐进车里,文宇亟不可待的摇晃着赵政嘉裕的胳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快跟哥哥说说,我记得你初中高中的时候挺阔气,现在怎么闹饥荒闹得这么严重?到现在叔叔阿姨还没给你打钱呢?”
“哎……”赵政嘉裕叹了一口郁结之气,没Jing打采的跟他描述自己的经历;“我高三升大学的暑假跟我爸妈出柜的,然后跟我闹了一个月,后来我差点没能上大学,然后从9月份开学到现在,一直没有打钱,也没打过电话,我都花的自己存的钱,现在也见底儿了,前天我老婆给我转了点钱,不然我真快没饭吃了……”
“你怎么想的?怎么暑假出柜?”文宇问。
“被发现了……”
“哦~~小年轻终于解放了,暑假干柴烈火控制不住了?”文宇调笑道。
说到这,赵政嘉裕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影,那个暑假的经历真是他最宝贵的回忆之一,每当他心里难受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反复细品,总能治愈他的痛苦。
“所以你问我……有什么兼职?”
“嗯,我总不能老花我老婆的钱。”
“哎哟,一口一个老婆……听我的这个单身狗酸死了,”文宇又露出了笑容,看着很亲切随和。
“我也想过去周围的店里打工,但是他们都不招人,而且还跟我的课起冲突,大一还学英语马哲,太占时间了,等大二大三没有这些必修课了,我还能逃个专业课去送送外卖,但现在……”
“不要逃专业课,”文宇很认真的制止了他的这个想法;“马哲英语这样的课听不听才是无所谓,专业课更重要,你要真为了送外卖那点小钱耽误了专业课,那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呢。”
“那我现在怎么办?”
“嗯……让我想想,”闻曦垂下眼帘,做苦思冥想状,赵政嘉裕耐心的等待,同时心想,文宇哥真的跟以前变化太多了。他是赵政嘉裕在a市读初三时,同班朋友的表哥,那会儿文宇哥好像还在上大学,赵政嘉裕现在想想,当时的文宇也没多大,但那时候自己小啊,看他就跟看大人没什么区别,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大哥哥,很容易让一个15、6岁的少年憧憬,尤其是那会儿他和闻曦还没任何感情发展,后来赵政嘉裕回到了c市,爱上了闻曦,就把文宇抛脑后了,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两句,高三的时候文宇还充当了一阵赵政嘉裕的性启蒙老师,当然没什么实质的接触,就是打字指导一下行动方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