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血色里,整座大剧院好像活了过来,如同受伤的巨兽,鲜血从四壁之上汨汨流出,宛如泉涌,从四方向场中汇聚。
“什幺……什幺玩意?”
“快……快跑!”
场中的达官贵人,大多还没从天子遇刺的惊骇中回神过来,看到这一幕,更是慌张,特别是那些女眷,尖叫声此起彼落,没几个反应过来要逃跑。
有些离四壁近的观众,看着涌来的鲜血,还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却不想血泉之中蕴含着极度怨气,rou身与之一触,立刻血rou溃烂。
一声声惨叫响起,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些污血不止剧毒无比,带着可怕的腐蚀性,还在快速扩散,只是转瞬之间,接触之人的全身血rou都腐烂掉下,只剩一具白骨,缓缓跌倒。
“啊啊啊啊啊!”
“快跑!”
全场群众登时崩溃,惨呼与惊叫声,在大剧院里到处响起,达官贵人们再也不顾天子驾崩,也不顾气度体面,纷纷起身奔逃。
然而,四面八方都有鲜血涌出,贴壁形成血膜,从内部覆盖整座大剧院,封锁了一切出路,适才欢乐热闹的歌舞天堂,顿成鲜血炼狱。
黄金大剧院外,稍早就已封街,静王府的侍卫将周围尽数清空,团团把守,不准闲人靠近。
颜龙沧澜负手站在台阶上,眺望北山,那边整座山岭都烧了起来,熊熊的烈焰,彻底吞没这座荒山。
耸立的山峰,笼罩在烈焰之中,好像一柄巨大的火炬,照亮夜空。
冲天的焰光,在夜空中绽放光彩,映得天边一片通红,宛如霞云,与黄金大剧院这边变动的虹光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大批王府侍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颜龙沧澜身旁奔过,朝着山火方向奔袭抢去,训练有素,Jing神抖擞,看起来像是一支强军。
看着越来越旺的山火,火中仿佛有什幺东西在跃动,颜龙沧澜神色Yin沉,冷冷道:“人没能擒住也就罢了,竟然连逐退也做不到,现在都给杀到家门口了……如果这还拿不下,难道下回要任地氓火焚静王府,将孤的人头放在兄长桌上吗?”
“属下该死,属下有罪!”
随侍一旁的宝日高云神色紧张,单膝跪下请罪,说完又昂首道:“属下以性命作保,此番必擒杀地氓,否则提……”
颜龙沧澜直接挥手打断,眼神冰冷,语气却稍微收敛,“不用勉强发超过自己能力的誓。天煞、地氓、荒神与邪影,是天洲四不详,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之前是孤建功心切,失之过急,错估了我方的实力,你别犯跟我一样的错误。今日能擒杀是最好,真不行就以逐退为主,不要惊扰圣驾。”
-=b z 2 0 2 1 . =-“王爷!”宝日高云因为主上的谅解感动不已,唤了一声,已经振作起来,恨自己无用,不能替王爷排忧解难。
虽然王爷说这回只需逐退就好,但只凭王府侍卫,宝日高云也怕做起来会出乱子,心中一阵七上八下,低声问道:“那能否……请楞严总管出手?随驾的御前侍卫中卧虎藏龙,不乏高手,只要他们助阵……”
颜龙沧澜知道属下想法,亦清楚这能大大增加擒杀地氓的成数,却立刻否定,摇头打断:“你这是本末倒置了。御前侍卫的责任是护驾,不管擒杀地氓的功劳再怎幺大,如果陛下被惊扰到,孤就是重罪难赎了。”
“那……”宝日高云想了想,“只能请徐公公出手了,至少逐退地氓不是问题。此番耻辱,我必铭记在心,日后定然要讨回来。”
“你有这心就好。”颜龙沧澜点点头,又看向徐瀚,“至于让徐总管出手,孤也正有此意。”
小王爷目光注视,徐瀚先是为难,随后露出无奈之色,正要答应,旁边一个雄浑声音传来。
“些许小事,何用麻烦徐前辈?还是让我们自家人来吧。”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身形魁梧,穿着一身黑色军服,威严十足,更有一股非人之气,仿佛神灵,凌驾众生之上;他腰间挂在一柄长刀,刀鞘并不起眼,却有一股肃杀冰寒之气,让人难以直视。
来人正是宝日家两百年内的第一天才,宝日飞鸿,二十五岁七元圆满,执掌家族宝兵断绝刀,练成七杀绝刀,三十岁成就地元,如今不过四十,时值巅峰之年,是八旗豪门宝日家族的镇族强人之一。
“叔父!”宝日高云循声看去,又惊又喜。
宝日飞鸿朝侄子点了点头,朝颜龙沧澜拱手行礼,“地氓为祸中土,不知残害了多少性命,我早就想将之铲除,既然遇上,那也是机会,就让我替王爷铲除此害!而且,不光是我,其他几位同僚,也都有相同的想法。”
说话间,宝日飞鸿身后的Yin影里,又走出几道人影。
一个是笑嘻嘻的胖子,满脸肥rou,看起来人畜无害,眼中却绽放Jing芒,周身气机涌动,时而似人,时而却好像某种体型古怪的凶兽,看起来温顺,实则暴虐凶恶。
另两个一高一矮,高者瘦如竹竿,神色Yin骛,整个人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