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不过老嬷嬷的提醒在少女耳就像风一样被吹走了,少女依然漫步在白雪之中,偶尔踩着石头跳着,仿佛一只冬日里的小兔子。
“魏姝,小心地上有冰。”
女子停下脚步,转头对说话的男子笑道:“阿大莫担心,女儿仔细着呢。”
她口中的阿大正是念东县的县丞,同时也是这县的主人,魏新。魏新也是青色长衣,外面盖着一件黑色裘制披风,双手插在袖口,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快五十岁的长者,仿佛也才四十出头,皮肤在符西的男子算是白净得了,身姿挺拔,但不像个武者,果真一副书生模样。
“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跟和稚子一般。”魏新无奈的摇摇头。
“那还不是阿大宠的。”少女一脸骄傲,还是蹦蹦跳跳走到了父亲身边。
“恃宠而骄,该打。”魏新抬手,佯做打人。
“阿大舍不得。”少女笃定父亲不会动手,又笑着跳到了一旁:“听奴隶说,阿姐过两日要回来?我也快一年没见她了。”
魏新这才沉下脸,说道:“她不回来最好。”
“可这是我们家呀。”魏姝道:“过年阿姐是当回家。”
“你阿姐现在有公主之尊,驾子大着呢。”魏新说道:“我们家可容不下。”
魏姝知道父亲还在生大姐的气,又跳了过去,诓道:“那不提阿姐便是了。”
“也不知道,没见过你阿姐几面,偏那么喜欢她。”魏新疑问道。
“姝儿无兄长,也无弟妹,人家府里都是子女成群,唯独我没有,自然想要兄弟姐妹,但父亲又不续弦,我不盼着阿姐盼谁?”
“不是还有魏源兄长吗?”
“那也不是我的血亲兄长呀。”
魏新在姜城的恋人死去后,为了家族有后,便娶了一位妻子,原本以为中心会一直有着别人,但日久总生情,对妻子也是忠贞不二,以至于妻子死后并未再娶,没说再娶,连妾室都没有,膝下连个儿子也没有,只重心在侄儿魏源身上。
“不过阿大,阿姐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魏姝问道。其实魏姬的事情她早有耳闻,只是觉得姜青鸾如此昏庸,她阿姐大义灭亲做得没错。
“不提她,可行?”魏新说道。
阿姝乖巧点点头,便应了父亲的话。
“父亲,下雪了。”魏姝抬头,见一小粒的雪往下飘着:“这可是今年第一场?来得似乎早了些吧?”
魏新点点头:“确实早了些。”
“今年可真冷。”魏姝说道:“咱们得给奴隶们发些衣服,越冬时可别冻着。”
魏新笑了笑,他着实喜欢这个二女儿,心地善良,若赤子一般单纯。
“好。”
“对了父亲。”魏姝的话不少:“你说过阵子会有客人从东而来?”
“嗯。”客人便是指的姜青鸾。
“可大雪封山了,如何过来呢?”魏姝抬头,看着那巍峨浮山,没有人可能从浮山越过,就算是最勇敢的海东青也会止步于浮山的危险。
“自然是有法子的。”魏新说道:“咱们念东城是老祖宗们来这里建的第二座城,那时大家都还想着能回中原,所以城就叫念东,既然心有所念,自然有所行动了。”
魏姝听得云里雾里:“女儿不明白。”
魏新看着单纯的女儿,摸着她的头道:“你现在也无需明白。”
“那我们的客人是谁呀?”魏姝还有些好奇:“父亲不是好客的人,感觉对这个客人倒是重视得很。”
魏新也看着那浮山,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也不知道哪里是山哪里是天了。
“因为我们家亏欠了她。”魏新负手而立,又看着女儿:“现在得补偿人家。”
“哦。”魏姝还是不明白,她父亲深居简出,少与人交到,若说亏欠,都是别人亏欠他,他不曾亏欠任何人。
“如何补偿?”魏姝道:“财宝?还是奴隶?如果是奴隶,可要谨慎了,有的主子对人差得很,把奴隶的手和脚都给剁了。”
魏新看着自己的女儿,要补偿的正是她,但这样的话,怎么能让当父亲的直言。
“对了姝儿,你可有心仪的男子了?”
“没有。”魏姝回答道:“源哥哥倒是生得标志,可太严厉了,我不喜欢。”魏新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女儿现在没有心移的人,倒也无所谓棒打鸳鸯。
“那…婚嫁之事,为父便给你做主了?”魏新问道,符国婚嫁与中原相比相对自由一些,但符东地区还是有些古板。
魏姝脸一红,她才十六,又被魏新养在深闺之中,哪里想过这些事情。
“父亲准备找谁?”虽然害羞,还是怯生生的问道。
“找个英武之人可行?”魏新问道。
“行是行……”魏姝说道:“可我不喜欢糙汉子,你说源哥哥吧,身上总是臭的。”
“若是个英雄女子呢?”魏新问道。
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