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全都,尤氏。”
“……郑氏。”
前排的人中有男有女,各自说着家世,有的人一说都说到了曾祖,便被姜青鸾瞪了回去,敌军还在过来的路上,姜青鸾也没有时间与他们聊天家长,将这批公卿之后移到了一则,又问道:“可有长期务农劳作之人。”
“我……”
“我是,我是,我家是劈柴的!”
“俺家是养牛的,也有地,我种了好几年了。”
“我也是,我家水稻长得可好了,我可会种地了。”
常岚说得并无道理,如此场合下,这公卿之后的表现与这群国民也并无区别,姜青鸾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又让他们站在了另一则,最后眼前还余下一批人,或许因为只剩下了他们,他们眼中更是恐惧。
“商人吗?”姜青鸾问道,这天下士农民工商,工商又相互牵连。
一个胆大的点了点头:“瓦匠,也卖些石刻。”
“好。”姜青鸾点点头:“你们不用出列,就呆在那里。”
于是窝棚之中,奴隶分为三份,以出生、职业区分,姜青鸾看着那些一脸茫然的奴隶,又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刚才我见有人在烤羊,把羊分了送了过来。”
护卫唱了个喏就退下了。
姜青鸾看着三组人问道:“谁想为奴?”
大家面面相觑,稀稀拉拉回答着不想二字。
“那谁想死在这里?”姜青鸾问道,声音却极是平静,这样的平静在多数人看来是反常的。
“不想为奴,自然也不愿意死。”张南经说道:“为奴已没有自由,若死了连争取自由的机会也没了。”
“但我们可能马上陷入死局了。”姜青鸾道,她可以将我们二字加重。
但受过气的奴隶与士兵还是有些不同,说到死局二字时这些人又慌乱了起来,好些上了年纪的男子和妇孺不由的往后了几步。
也不瞒他人,姜青鸾说道:“现在正有一支军队朝着这里来,对方实力应该比此地的军人要强。”
“敢问主人是何意思?”有人不明白,也不知道姜青鸾是什么来历,就直接叫了主人。
姜青鸾接着道:“就是我们可能会一块死在这。”
说到这里,青鸾顿了一下,果然奴隶们躁动了起来,她又道:“或者说你们可能会死在这,毕竟不带着你们,我与其它大人能很快撤退到附近的军营,带着你们如同累赘。”
那躁动变得更强烈,有几个奴隶甚至大叫了起来,但很快被附近的看守镇压住,趁着这种恐惧还能控制,姜青鸾道:“不过,孤并未想过放弃你们。”
孤字一出,便知此人为王,显然这是个女人,女人怎可为王?
“不信。”一个少年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吼道:“奴隶如牲畜,甚至比牲畜更不值钱,哪会相信你们有这样的好心。”
“闭嘴!谁让你说话的。”说着一个看守就拿着皮鞭冲了过去。
姜青鸾却将看守叫了回来,她又道:“信与不信,生死不过两条路。”
“那你要安排我们做什么?”张南经道,要走对方早走了,过来找大家总有原因。
“我和你们做个交易。”姜青鸾拿出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绢布,上面写着这三百人的姓名。
“一会敌军来了,你们与我一同迎战,若同生,我便烧了这绢布,若是共死,这布也没什么用了。”
“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妇人问道,她不相姜青鸾,更不相信有人会让一介女流作战。
“符国,姜青鸾。”
这名字对上京多数人来讲过于陌生,便是连符国对他们来说也过于陌生。
“现在孤是百里郡之主,你们既被送到了这里,我自然有生杀大权。”
虽然自报家门,但多数人还是将信将疑,公卿之后或许听到过这位废王的传言,更是不敢相信,连张经南也狐疑着。
“俺没打过仗,俺只杀过牛。”
姜青鸾也没想到,最先说话的竟然是刚才说养牛的那个农民。
“我也没打过,我就是少上了税,又打伤了官吏才被降成奴籍的,打人还是会的。”
“我卖瓦的时候可以拉百石的货。”那瓦匠也走了出来。
姜青鸾再次看向公卿之后们,这些还Jing通六艺的人竟没有一个表态。
“愿意打仗的,出来。”
农民与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着被守卫打开的栅栏门,还是走了出去。护卫们赶紧上去帮他们把脚镣解了,马上又带去一旁分发羊rou。
“张经南,士人之后啊,如果愿意为我效力,至少能还你一个国民身份。”姜青鸾接着道,农商们心怀信任比这些公卿之后们更多,但是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若是上阵怕还是要靠这些落魄贵族们。
姜青鸾又指着那群农商说道:“或者等他们活了下来,被赏赐给他们为奴。”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