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朱婉儿拿起卷宗,道:“县丞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做主,便把这案子交到了郡府,请公主定夺。”
常岚也是愣愣的看着卷宗,她如何定夺,她现在只想把那两兄弟杖毙了。生而为人,立于天地之间,上苍所赐的谁不是两手两足,七窍五官,为何男女有别、嫡庶有别、主仆有别。阿离随她多年,且不说姐妹之情,但友情尚在的,若阿离开口让她帮忙,她自然也是尽力而为。想着老者为家族奉献一身,竟是这样的结果,谁不心寒,就算此事上报隆光帝,皇帝也一定会勃然而怒。
压下心头的波澜,常岚道:“你说有两件事,其二呢?”
朱婉儿喝了口汤,汤已有些凉了,便放在了一旁,跟着又道:“其二也是与奴隶有关,但同时与二皇子也有关。”
听见与自己兄长有关,常岚又上了一份心,但她是了解常白的,常白与常岱相比是冲动了些,但却是有着十足的正义感,想来也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
“二哥在天平城,怎么与我百里郡的奴隶有关了。”常岚问道。
“并非百里郡的奴隶,是上京的奴隶。”朱婉儿道。
常岚再一次不自觉的看着阿离,阿离便是上京供来的,阿离也察觉到了常岚的目光,她被送到天平城时也才十二岁,若不是有幸跟着常岚,怕也与其它同来的奴隶一样,不是干着下等的活,便是被送到官家的青楼里卖身卖唱了。
“汤凉了,我先收拾。”阿离麻利的上前把汤碗收好,给常岚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这姑娘永远都这么懂事。
“说吧,上京的奴隶怎么了?”常岚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理到这条公文的,是两天前来的公文了,总共有两份,一份是天平城那边宗伯令发的,另一份是上京那边发的,大概是说为了表示忠心,将送来三百个奴隶,从上京行山县出发经由浮Yin县入境。”朱婉儿说道:“这次代表宗伯令来接待的是二皇子。”
“兴许是哥哥想我了。”常岚说道,她来百里郡已一月有余,期间倒是经常向宫中送信,可宫中并未派人过来,自己也没有回去。
“这公文迟看了两天,若按公文中的时间,二皇子五日后方可到。”朱婉儿说道:“公主,你看是否让下人好好迎接一下。”
“不可。”常岚看着那文书,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把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都撤掉,让阿离找些我父皇和兄长们的赏赐与馈赠,把这些东西摆上台面。”
无需点拨,朱婉儿也是一听就明白,便马上将此事应了下来。
“不过那双生子的案子,公主以为怎么判?”朱婉儿还是把问题拉了回来。
“好说。”常岚道:“既然那奴隶已死了,又是老奴,虽然律法上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但是风俗上应该找得到些根据,就让那双生子各出一半的钱,将那老奴厚葬了,也别葬在别处了,就他们爹那坟里我看合适,还可以美其名曰陪葬。”
朱婉儿倒是豁然开朗,这样不仅让那二人割了rou,未来祭祀父亲连同那老奴也一块了,这也算是出了口气。
“公主英明。”
朱婉儿退下后便去多方安排,倒是越发对常岚刮目相看,姜青鸾已是人中龙凤,常岚完全不低于青鸾半分,二人一文一武,可谓平分秋色,既不依附对方,也不相互压制,似乎在心里已默认了常岚的身份,这身份并非天子的公主,而是符国的王后。
姜青鸾磨好刀后左右挥动了一番,也算是松弛了经骨,接着又去装备房找了一套竹甲,可惜了今日走的匆忙,常岚送的乌金铠放在家中,可再看这竹甲,虽然也能挡住一些箭失和刀伤,但用处总是小些,现在百夫的甲上带着皮稍好一些、寻常士兵也就是这普通的竹甲,总共定了一万套,就这么一万套便已经将朱婉儿带来的千金用得差不多了,又将库房里的粮全部供给给了军队越冬,现在郡库之中已没有余粮,幸而常岚过来时把公主府搬了半走,才又有钱从其它郡买了粮储备。“这个巴扎,真会给我找事。”
姜青鸾走回主帐,巴勒也套好了竹甲,这汉子还带了两把刀,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希望一切平安。”巴勒说道。
姜青鸾看着沙盘,用自己的小匕首摆弄着沙盘上的摆设,说道:“孤倒不这么想。”
“殿下这是想打仗了?”巴勒问道。
“刀早晚是要沾点血的。”姜青鸾一脸平静的说道,也不知道说的是刀还是巴扎。
“可就怕伤到你了。”巴勒指着外面浮山主峰说道:“山顶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了,影响到的不止是符人,如果这块地真要出乱子,那一定是朝着我们的粮来的。”
姜青鸾起身,裤脚上还有农田里沾的泥巴,她将那些泥土拍净,她身后要保护的是明年的收成,是百里郡的安定,是归国的期望……
还有她的挚爱。
巴扎自知中计了,带着自己的一队人急急往先锋营归去,同时又派斥候通知另一队人速归,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对方不会超过两百人,自己营中留下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