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王殿下。”常岱虽然打心眼里也看不上这位废王,但他是太子一向重礼,对姜青鸾也还是客气。
二皇子常白倒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姜青鸾打交道,他打量了一下这位符国女子,确实如符人一样都身材高挑,色目高鼻,不过毕竟王室教导,姜青鸾虽然为弃子,但依然有一股轩昂之气。
常白是最尚武的皇子,而天下武力最盛之地就是符国,见了这位符王他反而也生了几分兴趣。
“早闻符人善骑射,想这投壶对殿下来讲十分容易,今日毅达兄暂居头筹,我与在坐的众位将军们都还差些,”常白却看向姜青鸾身侧的常岚,似乎有意说道:“就不知符王殿下可否能夺冠了,就是怕殿下一介女子……”
常岚走到壶前,摘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一枚龙型玉佩,曾经是常桓的贴身之物,当年皇后生下常岚时常桓感慨终于有了嫡出的女儿,于是将这玉佩赐予了常岚,相传这玉佩的玉料是辛人在东进拓土时遇见了一尊庙宇,负责东进的将军进庙参拜,谁知那庙宇后院竟然垮台出了一个地洞,这玉料便在地洞之中,将军把玉献给了当时的皇帝,皇帝下令将玉石做成了三件玉器,一件是玉勾,赏赐给了将军,又将最大的一块做了成玉冠,最后还剩下一块极小的玉料,便被做成了龙型玉佩放入了库中,后来常桓为临安君时临安县税收乃全国之首,先帝爷便将这玉佩赏给了常桓。
此玉渊源颇深,价值不菲,就连常岱都喜欢的紧。
“此玉为筹,我压符王殿下胜。”
“放肆了,这可是父亲赐的玉。”常岱移步到妹妹身边,他看着壶口还悬着挂玉的红绳,竟然有些心痛。
“赐予我了,就是我的。”说完常岚回头看了一眼高坐在殿上的父亲,此时常桓正靠在凭机颇有兴趣的看着这里。
既然常桓不说话,常岚又说道:“诸位公子们,你们呢?”
“我自然是信毅达兄。”右将军诸褐也扔出了自己的玉佩,似乎觉得自己的玉佩在常岚那枚前显得有些廉价,他又取下胸前的珍珠纽扣,那可是他家祖传的珍珠。
“我就从没赢过毅达兄。”丞相家的次子卫东离也往壶旁扔了一根发钗,钗不大,但通体使用了镂空雕刻,这手艺至少要让天平城最好的艺人打磨一年的功夫。
“毅达兄。”左将军的儿子嵇叔达也扔下了玉佩。
“我压毅达兄。”
“毅达兄。”
壶里的东西倒是越发的多了起来,不过壶口也逐渐变小。
“我儿,怎么不做选择。”一直身居高位的常桓注视着这一切,年轻的公子们都表了态,唯独他的两个二子没什么动静。
常岱不喜欢赌局,作为太子他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失败的样子,刚才看姜青鸾那一掷就知道对方功底深厚,而孔毅达投壶厉害可在天平城里是出了名的。可现在是天子让自己下码,他也不得不从。
常岱走到常岚身边,他道:“我自小最疼我阿妹,不能让她太孤单了。”
常岱只随手扔出一把装饰用的匕首:“我压符王。二弟呢?”
“哥哥选什么,为弟自然也选什么。”常白看着孔毅达拱拱手:“毅达兄,对不住了。”
此时,所有的人已经压了筹码,那壶的里面左右无不是天平城里最好的宝贝,若说价值完全能抵上小的郡县一年的收成。
“谢谢诸位皇子抬爱。”姜青鸾掂量了一下手里箭袋,对孔毅达说道:“毅达公子,怎么个比法?”
孔毅达冷笑一声:“若我定比法,别人一定以为我欺负女人,不如由太子殿下定夺。”
常桓从殿上走了下来,他看着众位年轻的公子,接受着他们的朝拜,他走到常岱身边停了下来,道:“太子压了符王,他也不便出题,不如朕出一个。”
“是,陛下。”姜青鸾与孔毅达同时应道。
“刚才孔卿掷箭时花样百出,左右手替换,甚至侧身投壶,”常桓又转身对姜青鸾道:“符王三丈外飞箭也可以Jing准入洞,也是本领非凡。不如这样,也不玩那么多花样,也不要那么远的距离。”
常桓指着壶说道:“两位卿家各自站在离壶一丈外的地方,蒙眼投吧。”
聂明对着小内侍挥挥手,四个长相乖巧动作机敏的内传便走了上来,其中两人各执了一张红巾,另外两人量起了壶边的位置,在以壶为中心一丈处画了一个圆圈。
少时,四个内侍便回到了聂明身边,聂明笑着对一众公子说道:“请各位公子退出圈外,符王殿下与公子毅达站于圈侧。”
姜青鸾听话的踩在了圆圈之上,她不由的看了一眼常岚,她是极不想出头的人,若非常岚相求她一定还在角落独饮,只是天子专程下来定下规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常桓有意袒护孔毅达。
常岚也看向青鸾,她知道对方行事谨慎,至少与姜青鸾的三次会面中,这位符王殿下都是人畜无害的姿态,特别是大司寇家的那次夜访,如今让青鸾这般崭露头角,确实于她不利,但这正是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