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都好。何翊伸出手握住了那只不安的手,小腹的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
“我没事,命硬着呢死不了。”
天开始蒙蒙亮了,程霖没有说话,何翊侧过头看见他的睫毛像是被雾气打shi,shi漉漉的,下巴挂着两滴晶莹的水滴状物,何翊靠了过去,擦了擦他的脸上的泪水,程霖的外表比他体面不少,除了衣服有点凌乱,脸至少还是白白净净的。
何翊手上的灰尘和血迹掺和了眼泪反而越擦越不干净了,何翊斜倾着身子,亲了亲他的耳朵,看着他被自己擦成大花猫的半边脸,又有些忍俊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乖一点,你能做好的对吗?”
“能!”
程霖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后何翊将身子倒回去,开始闭目养神,最后嘱咐道:”我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情况叫我。“
灰蒙蒙的天边出现了金黄色的光晕,何翊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清了程霖望过来的那双眼睛,里面盛满了装不出来的担忧,何翊跟他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眼皮一盖,就陷入黑暗之中。
起初还能仔细辨认周围的声音,等到何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程霖的背上,腿上被击中的部位用什么东西绑着,
“老板娘,开一间房。”
何翊的耳朵贴在程霖的背脊,嗡嗡麻麻的感觉让他清醒不少,他听见有人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由远到近。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街边招待所,顶上的招牌是一块生锈的铁皮,上面存留着几个饱经风霜的斑驳大字,前台桌是一个小的商品柜,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烟。老板娘掀开竹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挽着头发的四十岁左右的beta女性,
“哎呦,这是?”
老板娘一双眼睛滴溜溜看向何翊背上露出的另一个人的脑袋尖,又看了看那只垂下来的被衣服绑住的小腿,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程霖脸上。她这里招待过赌博的,招ji的,眼前这种年轻漂亮的omega还是很少见,尤其是背后还背着一个受伤的。
程霖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了过去,局促的笑了笑说:“我们就住一天。”
老板娘识相的闭了嘴,热情的将他们引到了二楼,掏出钥匙开好门,就把钥匙往屋里的桌上一放,笑着交代了一两句后就安静的离开了。
房门一关,chaoshi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白墙白地砖,中间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双人床,对面的窗户是一个正方形的小口。程霖小心翼翼的把何翊放下来,一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的人平静的脸上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因为失血过多何翊还有些头晕,他看着程霖小心移动自己受伤部位的动作问道:“我睡过去多久了,阿彦那边有发来什么消息吗?”
“一个多小时,阿彦哥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墙上的时针指向七点,分针刚刚擦过十二。程霖把毛巾用廉价的沐浴露搓揉干净,又洗了几遍,最后坐到床边给何翊擦脸,
“这里安全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明亮的自然光照不进这个狭小chaoshi的房间,床头开着一盏台灯,淡黄色的光线下何翊脸上的脏污很快消失不见,他直勾勾的看着程霖,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程霖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开始给何翊擦手,仔仔细细的连指甲缝也照顾到,腿上传来的痛觉存在感过强,何翊看他低垂着眼,一副乖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我们在这里当然不安全,最慢两个小时,绿阁的人就会找上来。”前提是一小时后对方的人还能蹦跶的话。
这话一说出口,程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毛巾都从手上掉下来,他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不是敲敲地砖看有没有什么地道,就是拍拍墙。何翊连忙侧过头去偷笑,然后又清了清嗓子用严肃的表情说:
“行了别挣扎了,过来交代遗言吧。”
程霖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萎靡的缩在床位。何翊见他不吭声,又问了句:
“你很怕死吗?”
程霖摇摇头,头还了无生气的垂着,但何翊丝毫没有负罪感,他继续问着:
“那是不想跟我一起死?”
程霖闻言总算抬起头来,他认真的看着何翊:“我不想你死。”何翊有一瞬间的愕然,但是他的嘴比脑子动得还快,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
这个回答对何翊来说意外却有不意外,他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程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不过你那时候没见过我,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啊…大概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你来我们家,你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alpha,我就在楼上偷看你。”
何翊这下真的有点懵住了,他是记得多年前自己去过一次程家,具体原因不记得了,无非是你来我往的虚伪人情交际,那时候的他才十八岁,身边跟着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