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似是而非的告别。
溪曦回到公寓,关上门的那一刻,腿是软的。
沿着门背缓缓跌落下去,抱膝,席地而坐。
她好累啊,全身的力气被莫名其妙抽走的累。
坐久了又觉得冷,寒意从脚底到达心口,席卷五脏六腑。
是啊,热烈的夏天结束了,这一场短暂的甜意外地酿成了酸涩的果。
这样的结局,也好的。
她对自己说。
昏天暗地地睡了一觉。
等再醒来,睁开眼看着一片苍白的天花板,竟不知今夕何年。
拿起手机一看,只有几个无关痛痒的信息。
她没有期待什么,就是看看,看完呢,接着发呆。
失恋的味道她没尝到,但整个人空空荡荡的感觉她好像知道了。
片刻清净后,刺耳的铃声划破一室安宁,也拉回了思绪飘渺的人。
是Susan的电话。
溪曦是感谢的,一场分手过后,上天还送给她一个不被打扰的整觉,或多或少治愈了先前的倦怠感。
电话锲而不舍地嘹亮着,誓不罢休的样子和某人很像。
溪曦不想想起他的,可偏偏还是想起来了,不受控。
她接起来,切了铃声,也断了念想。
总算接电话了,姑nainai。下午腕表品牌活动,别忘了,是让司机去接你,还是
Susan欲言又止,昨天她被接走,不用想也知道是去见谁了。
现在日上三竿才接电话,她眼观八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敞亮。
我在公寓。
啊?Susan愣了一下,马上又思路清晰了:我就在附近,现在过来接你。
Susan雷厉风行。
十分钟后,公寓的门铃大作。
溪曦是起了床,才走进衣帽间还没来得及考虑穿什么,人已经到门口了。
门开了,Susan抬头一看,猛地吓退了一步。
你昨晚做贼去了?
啊?溪曦没听清,也懒得深究,直接招呼她:你先坐,我洗漱一下。
说罢打着哈欠就往洗手间走去。
浴室里,照了镜子才知道刚才Susan的反应并非大惊小怪。
镜子里这个拿着牙刷的颓废女人是谁?
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眼睛又红又肿,脸色是不健康的白,头发乱糟糟的堆着,打了结的分叉四处发散。
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和不堪。
下面还有个品牌活动,这个样子怕是会吓得品牌方原地毁约了。
溪曦才想起来了。
她失恋了啊。
失恋的状态全中,也不算冤枉。
洗漱整理完毕,溪曦再一次出现在Susan面前,比刚才稍稍能看了些。
她打了薄薄的底,腮红上了两层,眼圈下的乌青却怎么也盖不住。
还是惨,说不出的惨。
Susan从厨房找了块干净毛巾,又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包在一起递给她。
路上敷着,看看能不能消消肿。最可怕的不是黑眼圈,是她肿得跟核桃似的眼泡。
我还画着眼妆呢。溪曦不情不愿地接过,嘴里嘀咕着,她刚刚折腾这双眼睛费了好一番功夫。
我看你是要气死我。什么鬼眼妆,都画成金鱼眼了,Susan无力吐槽。
提溜着她就往活动现场赶去。
一路上,两人间谁也没说话。
溪曦专心敷着冰,Susan则是在猜,一晚上工夫,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说到底艺人和经纪人之间,还是该公私分明,哪怕担心,到底没有问出口。
如果她愿意开口,迟早会说的。
品牌活动就是站个台展示腕表,应合作方要求,化妆师为溪曦打造了一个素雅端庄的造型。
奈何她的状态实在不好,不得已之下,换了一个媚惑的烟熏妆,烈焰红唇,一扫颓废。
服装也由原先的白色长裙晚礼服换成了黑色裹身短裙,斜开襟的款式,单肩绽开一朵摇曳生姿的皱褶花。
掐腰设计,A字裙摆,7cm的细高跟鞋Jing致大方,将她的一双修长美腿衬托得格外诱惑。
这样的人型道具溪曦做得得心应手,不用说话,连嘴角的笑都是淡淡的。
反而是这份冷艳清高,更显得纤细腕上的钻石腕表格外华贵奢丽。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下来。
媒体记者空前绝后地热情,争相恐后地拍照,快闪器此起彼伏,一时白昼四起,闪得人眼花缭乱。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Jing致的面具是真的。
品牌方笑得合不拢嘴,连她临时换造型的事都不计较了。
只要有足够的曝光度,这场活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