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耳,生得一长清风霁月的脸,却不近女色,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她还听说裴云谦最爱折磨人,沈姝这回嫁过去保不齐连大婚当夜都熬不过去。
想到这,沈鸢脸上难掩得意,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要成婚的是她沈鸢。
没等沈鸢说话,外面喜婆便来催:“两位公主,吉时到了,您看……”
一听喜婆说吉时到了,沈鸢脸上带着笑意,忙帮沈姝拿过团扇,像是巴不得沈姝快点走。
沈姝也懒得跟她计较,抬手拿过自己的团扇,收回目光便由琳琅扶着往门口走。
轿子就停在未央宫门口,门口除了八个轿夫以外再无他人,着实冷清得很。
“公主殿下,吉时就要到了。”见沈姝迟迟未上轿,喜婆犹豫着还是开口催促了一下。
整个楚京城谁都知道这灵安公主命苦不得宠,如今还嫁了这么个大jian大恶之人,若是吉时再迟了往后怕是要更加不幸。
想到这,那迎亲的喜婆心中不自觉生出了几分怜悯。
沈姝像是刚巧回过神来一般,收回目光由琳琅扶着上了花轿。
许是花轿走得平稳,又或是这几日没睡好的缘故,沈姝半阖着眼,长睫微颤,不自觉生出几分困意来。
只是外面议论声太过嘈杂,沈姝虽不想听,可抵不住那声音偏偏往她耳朵里钻,想装听不见都难。
在这之前沈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端坐在花轿内,听着外头的议论,无非是说她堂堂公主为了躲避和亲竟然不牺下嫁jian臣,辱没皇家颜面。
听到这,沈姝不禁失笑,嘴角带着几分不屑。
皇家颜面值几个钱?
再有就是说裴云谦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又向来不近女色,她嫁过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跟前几年妄想爬床的“美人”一样落得个惨死乱葬岗的下场。
街上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围观之人无一不是带着怜悯或是嘲讽的眼神看着花轿,仿佛沈姝今日就要殒命一般。
若是在上辈子,沈姝定然会吓得不轻,可这辈子这种话沈姝听听也就过去了,想来上辈子裴云谦愿意救她,这辈子又愿意帮她,若是她嫁过去以后恪守本分,他也应当不会为难她。
正想着,花轿平稳落地,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裴云谦踢轿门,却依稀听见外面稀碎的说话声。
半晌,轿门外才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夫人,我是将军的手下朱雀,将军有要事在身不能出来相迎,特派属下来迎夫人,夫人下轿吧。”
闻言,沈姝不自觉握紧团扇,堂堂公主出嫁夫君竟不出门相迎,今日这人怕是丢大了。可她转念一想,跟上辈子的遭遇相比几声冷嘲热讽又算得了什么。
沈姝调整了呼吸应了一声,起身掀开轿帘,另一只手紧握团扇遮面,由琳琅扶着下了花轿。
沈姝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颇为英气的红衣女子,若是她猜得不错,这位应当就是传闻中裴云谦的左膀右臂之一的朱雀。
“朱雀拜见夫人。”
虽不知将军何意,但这灵安公主既嫁给了将军那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
沈姝有几分意外,但面上不显,温声道:“不必多礼。”
朱雀起身没有再与沈姝多说什么,径直带着沈姝往府里走,按照裴云谦的吩咐将沈姝带进了裴云谦的院子。
刚到门口朱雀便停下脚步:“夫人这就是将军的卧房了,您自己进去就好。”
许是看出了沈姝眼中的不解,朱雀解释道:“将军向来不喜外人进将军的卧房,属下告退。”
说完没等沈姝说话,朱雀便三步并作两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匆匆退了出去。
门口,沈姝细细打量着传说中的大将军府,虽比不过宫里金碧辉煌但也是气派得很,府里也都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绸。
若说有什么不对,便是今日府中没有半个宾客。沈姝早就听闻裴云谦并无双亲,而以裴云谦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想要巴结奉承的人应当不在少数,今日理应门庭若市才对,怎的半个人也没有?
沈姝心中思量半晌,还是提着衣裙踏进面前的屋子,屋内的陈设布置与传统新房的布置无甚差别。桌上无非是红烛,合卺酒,塌上也铺着一床鸳鸯戏水纹样的喜被。
环顾四周,裴云谦的房间倒是没她之前想得那般奢靡,反而古朴素雅,一旁的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副尚未完成的字画。
看到墙上的字画,沈姝目光顿了顿,那是她最崇拜的书画大师,顾宴之的的成名之作,千金难求,没想到却挂在裴云谦的房中。
她想,同她一般喜欢顾宴之大师的人,应当不会是传闻中那等大jian大恶之人。
想到这,沈姝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迈着步子回到塌前,端坐在塌上。
按理说大婚之日她需以扇遮面,等夫君将前面的宾客安顿好,再来取下她的团扇与她饮合卺酒,才算礼成。
可今日裴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