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已经过了十二年,她又凭什么觉得两人之间的那道障碍不存在了呢?
说到底,还是她太自私了。
初蘅抿了抿唇,后退一步,刚打算打开房门出去,却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季褚的神色恢复如初,“待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初蘅一愣,“干什么?”
“买喜糖。”
季褚也曾觉得,自己此生都很难面对和母亲的死亡有关的人或事。
不光是初蘅,就连季正诚,季褚和他也无法再相处。
季褚自然是感激养父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弃婴,刚出生便被亲生父母所遗弃,是他让自己成长在温暖开明的家庭之中,让自己享受了十六年前的父母亲情,甚至哪怕自己并非季家骨血,他仍然想要让自己继承家业……可在那难堪的身世被戳破之后,两人终究无法再以从前的方式相处。
季褚从那个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中搬了出来,会在逢年过节去看望季正诚,会在季正诚生病时去医院照顾他,甚至在他毕业那年,也依旧邀请了季正诚去观礼,但毫无疑问,两人又的的确确无法再以父子的方式相处。
这些年来,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可从现在开始……他想要重新抓住那些很珍贵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女人,季褚知道,对于当年的事情,比他更耿耿于怀的人,其实是她。
念及此,季褚的眼神柔软了下来,轻声道:“蘅蘅,我——”
他喜欢她,喜欢了很多年,从前喜欢,现在依旧喜欢。
不是什么假结婚,更不是什么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说那些只是怕被她拒绝。
只是没等季褚将话说完,口袋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原本心里鼓着的那股劲儿瞬间就散了,季褚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手机拿出来。
……是宋引。
季褚将电话接起来,点了外放。
宋引的大嗓门响起来——“我刚才去蘅蘅家,里面居然还有别的男人!
那个gui孙子居然还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你说气不气人?!”
初蘅:“……”
季褚:“……”
宋引又问:“你在哪儿啊?怎么不说话?”
季褚面不改色道:“在公司,干嘛?”
宋引叹了口气,“我决定今天就坐车里蹲这个gui孙子了,看他什么时候出来……好无聊啊,你陪我说说话。”
初蘅:“……”
季褚:“……你变态吗?”
“我哪里变态了?”宋引叹了口气,“你又没有亲妹妹,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季褚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去年上那个30 under 30的榜单,是花钱的吗?”
“是啊。”面对好友,宋引十分坦然,“只要四十万,还挺便宜的。”
季褚看向面前的初蘅,无声地说:“你看。”
初蘅抿着唇无声地笑了。
不是只要二十万吗?人傻钱多。
初蘅并不经常笑,但其实她笑起来非常好看,每每一笑便仿佛初雪消融。
只是等她笑完,才发现季褚正在不错眼地打量着自己。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两人相识这么久,也是到了现在,季褚才发现她这样容易害羞。
她害羞的时候,耳朵尖是红的,像是一只水蜜桃,从顶端洇开来一点粉色,十分动人。
季褚心念一动,突然就想将刚才被宋引那个狗东西打断的事情继续下去。
他上前一步,将面前的女人圈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然后哑声道:
“要不要……测量一下?”
那个方法,目测的话,似乎还是挺准的。
这话立刻叫初蘅想起了自己刚才偷看他手指长度的行为,一时间羞得面红耳赤。
偏偏电话那头的宋引听见了,他立刻吱哇乱叫起来:“测量什么?你在跟哪个女人说话?”
他从没听季褚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谁说过话!
他知道季褚这狗东西女人缘好得不像话,但他不是都快成和尚了吗?怎么就突然铁树开花了呢?
草草草,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月老吗?怎么走哪儿哪儿有情况?!
顿了顿,宋引又大声道:“是你们公司招的那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妹妹?还是给你们公司投钱的那个御姐投资人?靠,不会是你那个房东大姐吧?”
原本正面红耳赤的初蘅一愣。
下一秒,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一推,将他给推开了。
“?”她无声地挑了挑眉,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基础哥哥需要反思一下,为什么房东大姐没看上别人就看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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