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称呼总有些隐秘的偏爱和宠溺。
这是柏清第一次喊他戚风早。
雎安和傅灯站在柏清的身后,雎安指着傅灯手里的琉璃瓶说道:“小戚,你身上有蛊。若此刻发动蛊毒,你的身体变会马上死去,而你离体的魂魄将随之魂飞魄散,你来不及成神的。”
傅灯放出一只蝴蝶,将它碾碎。戚风早立刻眉头紧皱捂住了心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还剩三只蝴蝶,蝴蝶死尽他便也死。
戚风早盯着傅灯,傅灯完全不躲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睫,明亮的眼睛里一派平静。她点点头,简短地承认道:“是我。”
“为什么?”
“你杀了赵元嘉。”
“你又不喜欢他。”
“可是我喜欢你,你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傅灯说得冷静而笃定。
戚风早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从傅灯这里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她对于喜欢和失望都从不避讳。他看着这个一贯清冷倔强的秀丽姑娘,突然大笑起来。
他很少笑,可能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笑过,从前大家都说戚家小公子是少年天才,少年老成,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个性。没人知道他心底有这么深的愤恨,也没有人知道他也会这样放声大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拦我?我不过就是想活着,我不过就是不甘心这种命运,你们为什么都非要让我认命?”
他当然眷恋这世间,他当然有太多不愿意放弃的东西,太多没有完成的愿望,所以他才不甘心啊!
这短短的一生,他永远要担惊受怕不知道何时就会失去所有,不知道预言的命数何时会降临在他身上,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力量。
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超过所有人的力量,当他能够Cao纵别人命运的时候,他越来越笃定这世道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命运,就像他Cao纵别人一样,他被那不知名的神仙Cao纵命运,只是因为他弱小。
若他强大,若他成神,他也可以改变他的命运,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你们都害怕,你们都认命,你们都不敢逾越规矩,好啊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让我来做!我就带着这世上所有人的心魔,带着他们的厄运,他们的不甘心上去,让我去改变命数。你们被命数奴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来阻止我?”
戚风早转向雎安,他抬手指着雎安说道:“你真的敢在此刻杀了我吗?我死了你就是下一个魔主!你马上就会被星命书杀死,你也活不了!你就甘心如此吗?所谓善良不就是一种牺牲吗?你就要为这天下牺牲到退无可退吗?我跟你说,这些人不会变的,我只要稍加挑拨他们就不辩黑白忘恩负义,翡兰白帝全天下的人都一样,你做得再多他们也不会变。人性永远也不会变!”
雎安一身白衣,立在星光之下的雪地之上,和天色雪色融为一体。
他的眼神很空,浅浅地笑着:“我知道,许多年前就已经知道。”
“人性不会变,但是人心会变。”
人心太过善变,一点点墨也能染黑,然而浸入清流也会再次澄澈。令人绝望的善变,又万幸人心这样善变。
即熙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心想傅灯不愧是她们悬命楼的姑娘,不愧是从未刺痛她的贪狼祝符拥有者。她对小戚道:“结束了,跟我们回去慢慢聊吧。”戚风早轻轻一笑,他看向即熙:“你们想关着我?这样雎安也不会变成魔主,我也不能成神,你们想着这样的好事吗?”
“你们谁要来杀死雎安呢?”戚风早笑笑,他方才一直后退,如今离那道门只有一步之遥。说罢黑色的煞气呼啸而来,他转身扑向那道门。
那道他倾尽毕生Jing力也要打开的门。
突然间天色一片惨白,那些煞气忽然变了方向,摧枯拉朽般全数朝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戚风早看着身后拉住自己手腕的柏清,他为突破煞气受了重伤,拉住戚风早的手还在颤抖,吐出一口血来落在洁白雪地上。而戚风早的身体没了力气,如同被射中的鸟一般落了下去,被柏清抱住。
他越过柏清的肩头,看向煞气汇聚的方向。雎安站在寒风呼啸的尽头,他的手里抓着那个关着蝴蝶的琉璃瓶子,瓶子里的蝴蝶已经尽数死去。
他亲手接过他的厄运。
“若要做神,得先把人间的债还干净了才是。”雎安淡淡地说。
“你会变成魔主的……你会被你保护的星命书杀死的……”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戚风悲凉至极地笑起来,他的魂魄正在散去,已经看不清远方雎安的样子,慢慢一片模糊。感觉到抱着他的柏清身体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嘲讽地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呢?就让我死在街头不是更好……我本来就是不祥之人……你那时候救我……就是为了补偿你那一点点愧疚的心情吗?”
“难道你那时候救我……就是为了今天这样杀了我吗?”
“你既然要阻止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