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很喜欢你,只是不舍得你离开罢了,并不是怪罪你。
想容师姐拿着雎安的手帕,她怔了怔,小心地握紧了那绣了一个“安”字的手帕,抬眼看向雎安。
——师兄,我已经自请退籍离宫,过两天就要走了,但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要跟你说。
——我们一起长大……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的罢?雎安沉默地看着想容,想容咬着唇笑起来说:“没关系,你不用答复我。反正我也要走了,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想让你知道而已。”
说完起身抱住了雎安的肩膀,颤声道:“再见了,师兄。”
“以后多保重,想容。”雎安拍拍她的后背,这样说道。
当时的即熙对雎安了解还不深,还没有这世上谁都配不上雎安的觉悟,只是靠着梨树干叼着梨子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这是话本里才有的举世无双的一对璧人,般配极了。
想容师姐大概是唯一一位,她曾认可与雎安相配的人。
呔,谁让她那时候少不经事见识浅薄,他娘的竟然会产生这种错觉?
“你还记不记得,想容说过喜欢你,她抱你你都没有拒绝她,你是不是也喜欢过她的?”即熙靠近雎安,竖起手掌在嘴边,小声逼问道。
雎安挑挑眉毛,笑道:“你怎么知道她说喜欢我,还抱过我?”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老实交代!谁还没个过去,我很大度的。”即熙做出一副宽和大度的样子,却暗暗捏紧了他的手臂。
“嘶。”雎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即熙立刻松了手,有点着急:“手臂现在还痛吗?你怎么就让我枕着你胳膊睡了一夜呢,胳膊肯定会被我压麻啊,你把我叫醒嘛。而且你还趴在床边睡,着凉了怎么办?你就上榻跟我一起睡啊,我们都这个关系了,有么么好介意的……”
“小姐。”雎安抓住她的手腕,简单的两个字里却有些制止的意思。
即熙忽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她慢慢转过脸去,便看见韩想容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俩,显然关于雎安胳膊的那一番讨论,她是听见了。
即熙哈哈一笑,装作么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指着旁边的客栈说道:“想容姑娘,这就是你兄长的客栈?”
韩想容怔了怔,她看看客栈的匾额,像是堪堪反应过来似的,有点磕巴地说道:“是……是这家。”
作者有话要说:冰糖和海哥许久没有露面,让他们出来给大家瞧瞧→_→
69、疑问
韩想容的兄长名叫韩云, 是个白帝城里少见的魁梧高大的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也很是俊朗,看来美人的家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韩云见了韩想容似乎并不开心, 反而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说她这些年出门在外的时间远远超过回家的时间, 这次更是一走半年才回来, 也不知待几天就又要走了,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姑娘却仍不肯议亲嫁人,成何体统。
韩想容似乎已经很习惯她兄长的数落, 也不反驳什么,只是在韩云说话的间隙里介绍了她的两位朋友——苏小姐和她的侍卫李大哥。
韩云看见雎安,脸色便更不太好,眼里带着白帝城人对瞎子固有的鄙夷。他似乎对韩想容的交友颇有微词,不知怎的就怪到星卿宫头上了:“依我看, 你就是被那星卿宫教坏了。”
“当时说什么你有天份要带你走,还得断绝父母亲缘关系, 结果又把你赶回来, 真是无情无义。最近那个巨门星君来此处, 更是大放厥词诋毁白帝尊上, 不就是嫉妒我们这里不供奉星君却供奉白帝么?那星卿宫, 指不定是什么糟污地方。”
“我早就说过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韩想容的话还没说完, 即熙就两步上前打断道:“那巨门星君现如今在何处?”
雎安跟她说了思薇的卦象,她如今很是担心思薇的情况。
“她和她那跟班早被我们赶出城了, 谁知道现在在哪里。”韩云不耐道。
即熙咬咬唇, 若有所思。
他们说思薇和贺忆城被赶出城了,白帝城就一个出入口,可城外的小二说从没见思薇和贺忆城出来, 而且他们的书信也断了。
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在即熙思索的时候,韩想容终于忍不住反驳她兄长:“兄长,你别这么说星卿宫,巨门星君的为人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她绝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那巨门星君诋毁白帝尊上,看不起我们白帝城人,我如何说不得?韩想容你可掂量清楚,你答应过我会做白帝的信徒。”
韩想容被噎了一噎,她争辩道:“我敬仰白帝尊上,也尊敬星卿宫。”
韩云一拍桌子:“哪有这种道理?你既然信仰白帝,心里怎么能还有星卿宫?”
韩云和韩想容的争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客栈大堂里的客人时不时望向这边。即熙胳膊肘撑在柜台上,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