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我也永远不会因此改变。一生并不太长,我很擅长等待。”
雎安轻轻地笑着,他坚定的语气震颤着即熙的心。她怔怔地看着雎安。
其实她对爱意的了解,远远不及对恶意的。她从不知道爱居然是这样的东西,被全心全意地爱着,毫无保留地交托。
但是她想这就是世间上的极致了罢,这个世上不会有谁的爱意,能超过雎安。
她以为雎安无私,可她正是一个无私者的私心。
雎安收回手,笑意淡了些,他说道:“这件事不着急,你还是想清楚确定你的心意为好,我不需要怜悯。再者我终究还是天机星君,我肩上永远有星卿宫,有天下的担子,这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会让你失去自由。”
即熙闻言似乎觉得可笑,她趴在雎安怀里,长叹一声道:“我早就没有自由了,从我十岁遇见你那天开始就没了。”
我为什么偏要遇见你这样最最温柔又坚韧的人呢?
为什么你偏要教我辩善恶,明强弱,知苦难,查人心?为什么你偏要教我不狠心,不忍心,不放心?
让我一个背负天下骂名,遗臭万年的灾星,做生意的时候还要挑挑拣拣怕杀了良善好人,被冤枉了气得半死也做不来报复。
只因为我在这个世上,也有不想辜负的人,不想辜负你对我的温柔和耐心,不想辜负你的善意。
也想证明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你一手教导的姑娘,成长为了一个很不错的人。
就算那时遥远的你永远不会知晓。
“现在说怕我不自由也太晚了吧?我这一生早就打上了你的烙印,去不掉了。你说不着急,我却急得很。雎安,我完完全全真心实意地恋慕于你,男女之间,伴侣之间,是这种爱意。”
雎安怔了怔,安静片刻后他突然翻身而起,即熙猝不及防地落在床榻之上,雎安的臂膀就压在了她的头侧,他们之间位置一时调转。
“哎哎……你的伤!”即熙急道,但是受伤的人似乎毫不在意。
雎安的长发落在她的脖子上,他轻声说:“你不要骗我。”
“我没骗你。”
“到昨天为止,你都没有爱上我。”
“到昨天为止,我都不敢想。但是我刚刚认真想了一遍,我对你早有鬼迷心窍的非分之想,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眼里就只有你,你开心我也开心你难过我也难过,我总是暗自觉得世上谁也配不上你。”即熙伸出手去搂住雎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从前我觉得我也配不上,但是现在我突然信心大增,我觉得我们天造地设,决定把自己许配给你。你看你收不收?”
雎安低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的话,你和几个人说过?”
即熙听着雎安这句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你吃醋?”
“嗯。”
这可真是太新奇了,雎安居然会嫉妒?
“我可不像贺忆城那样,我很少花言巧语,这还是第一次许配自己呢。”即熙认真地解释,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从良的花花公子。
良家少男雎安认真地判断了一下她这句话的真假,他的眼眸颤了颤,仿佛有些茫然。好像沙漠行者看见苦苦寻找的水源,饥肠辘辘的旅人看见山珍海味。
梦想了太久的东西,执念了太久的东西,就在他的臂弯之间。
反而不敢相信。
“你收不收啊?虽然我这个人是挺麻烦的,是个灾星,又比较粗俗……”即熙在这种长久的安静中感到非常紧张,她玩笑般说着话,声音却有点发抖。
她还没说完,雎安俯身下来堵住了她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她,仍然是一个轻柔的,克制的吻。
他在她耳边说道:“收,我求之不得。”
顿了顿,他说道:“你不要后悔。”
如果她后悔的话,他不确定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魔。
“我不后悔,你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后悔。”
雎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拉扯到极限的紧绷的线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有道是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他竟然梦想成真。
日光模糊地懒懒地照进来,他们经历这一番情绪起伏之后太累了,就相拥而眠。即熙抱着雎安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而雎安抱住她的后背。
雎安的怀抱宽大温暖,即熙呼吸之间全是雎安的气息,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心里痒痒的但又很欢喜。即熙想着完了,她总嫌弃贺忆城rou麻,她也要成为一个rou麻的人了。
“你吃什么醋呢,我可是眼见你拒绝了四十四次表白啊。”即熙翻起旧帐来。
“没有四十四次,只有四十三次。”
“啊?”
“你表白的那次,我接受了。”
“嗨,你明明是说等我长大再说。”
雎安抱住即熙后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