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不见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大变活人的,总之,他应该老老实实的在黎雉的安全屋待着,被几十双眼睛牢牢盯着日常作息生活,但是,被追问起来也没地方说理,反正就是搜刮遍了整个屋子也只能得出“路行不见了”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他谁也不敢告诉,气急败坏过后,黎雉揉按着阵阵发痛的脑壳勒令不许走漏一点风声,特别是不能被那几个alpha知道,而当然的,也不能被吴兴知道——这个beta前一天把他叫过去,老神在在,仿佛胜券在握,让他“看管”住路行,那会是强有力的武器,而他想要亲自跟路行见见,谈谈什么的。
但是路行可谓是在黎雉眼皮子底下飞了,在许砚非恢复自由大搞特搞把吴兴那一边逼的有些感到棘手的时候,以至于吴兴在刚刚联系他,有那么一点焦虑地告诉他褚枫在这个节骨眼回褚家老宅收拾烂摊子了,而他身边那条忠心耿耿的恶犬警部长被许裴和许砚非合力送进去了,吴兴现在着实是不太能淡定,他想要亲自过来,就马上,立刻。
尽管黎雉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墙头草的风呼啸而过又飒飒吹回,他反水和摊牌的心摇摆不定,意识到自己不能讨得两边的好,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他鬼使神差地接了,对面一时没动静,但他直觉到了对方的身份,当即就有些咬牙切齿地叫对方的名字。
同时让手下去查这个号码的来源地。
路行和他东扯西扯,把他这颗墙头草的心看的明明白白,淡淡道:“你没那么信任我,同样我也没那么信任你,你也就别怪我背后诈你。说实话黎雉一开始他们要对方你的手段简单粗暴的很,你都不会有机会在这跟我讨价还价,是我说服了他们,尤其是苏现,你才能在这跟我蹦,懂?我提醒你多少回了?你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是你该选择的时候了。”
他又莞尔一笑:“你好好听话嘛,你好好听我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的。”
黎雉都能想象出omega笑yinyin的模样,于是就更生气了。
号码来源地查的很快,黎雉却没看的心思了。如果路行真心要躲着他,是没必要来这通电话的,也就是说路行根本是对他有持无恐,他查出来地方了,也不会能抓到他,况且,他敢调动人手去抓人,第一时间就向那几个alpha暴露了路行失踪的事实,没好果子吃的只会是他。
还是东边的那阵绵里藏针的温柔风吹倒了他,黎雉跟吴兴摊牌了。
谁知吴兴怒极反笑,似乎毫不意外,从来就没信任过他一般,连说了三个“好啊”,一个更比一个平静,黎雉都懒得去猜这个beta的心思了。
“你最好是看住了那个omega,他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就是他的尸体了。”
哇哦~
话说的真凶狠。
但是人现在不在我这哎。
黎雉不由地想,靠!他绝对是从始至终就被路行耍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路行在他身边,冲路行来的明枪暗箭都要关他这关了,可即便是过了,也根本没用,因为人根本不在哈哈哈……啧!
就这样,他还要被针对,连褚枫都特地跨国呼他电话问他路行的情况。
他哪能知道什么情况,他倒想问问他褚枫怎么跑路的那么快,现在吴兴撒气都要撒他头上,但是褚枫懒得理他,只是道:“吴兴狗急跳墙也不会对你怎么着,你要把他看好。”
黎雉嗤笑一声:“他好的很!”活蹦乱跳地威胁他呢。
“那就好。”褚枫轻声道了句,黎雉一听,颇有点坏心眼地说:“他就在我身边呢,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他敢如此放肆,全是吃准了褚枫不敢,果不其然地褚枫飞快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黎雉暗骂他矫情,谁知褚枫最后来了句:“提醒你一下,苏现回去了,你尽量别在他眼前晃,他想拿刀砍你呢。”这是回敬他的坏心眼。
啊…苏小疯批。
黎雉脑仁又是抽抽的疼。
不过不多久,他就能松一口气了,因为吴兴狗急了跳墙大拿omega保护法中omega重婚无罪这一条做文章,把他的竞争对手钟鸿远的“家事”一箩筐抖落了出去,称其大力推行omega重婚无罪是为他们家存在的背德乱lun行为作蒙羞布,打着解放omega天性,维护omega社会权益的旗帜,实则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其实这些家事在他们之中根本都算不上新鲜,吴兴话说的也没错,但这是不会展示给普遍大众看的,就像吴兴说的遮羞布比喻一般,这本就是“羞”,何以见人?而他们这些除了权势就是金钱傍身的,干的“羞”事多了去了,每一件拿出来说都有够品味的,可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二哥谁也不笑大哥。
但他们眼里只是见不得人的潜规则的事,在普遍民众眼里,每一件都是踩在他们接受的道德教育,法治教育的脆弱神经,稍微一动就牵扯人心。
正式内选之前闹出这种事,在直播内选的当天,政府大厅的门前记者都比以往看起来雀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