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当场枪毙。”
许砚非眨掉了缓缓落在眼前的冷汗,不由地笑了一下:“在这等着我呢。”
他环视了四周一圈,咧唇笑了。
“好啊,不就是做个小检查吗?”
他放开了挟持的佝偻哑巴。
“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阿三按着自己的脖子,强行忍住咳出声的冲动。
那个年轻人来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哟,没事吧?”
他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但明面上却是摇了摇头。
“得嘞,你人高马大的估计也不碍事。”年轻人压低声音道:“记住了,别干多余的事。”
他又点了点头,然后眼看着三两个警部的,包括那个头头都换上了救生服,却唯独没给那个叫什么“许总”的人换上,他静静地看着,自己也换好了,随后听从吆喝走过去,先上了汽艇。
那个“许总”走近了看,不光手上带着手铐,面上还戴了具止咬器,那是专门给狂躁alpha准备的,虽然这个许总看起来一点也不狂躁,和其他人相比行动举止都显出了那么几分风度。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受制于人的处境。
这些警部员明明能走更正规的程序,但偏偏要找他这么个拉黑船的把这种有攻击倾向的alpha载走。
正常人,再联合刚刚的一切,可能都会感到危险而闹着不干了,毕竟就算是拉黑船的也惜命,但是他是个哑巴,设定也是个不聪明的,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人觉得他平静自若的顶着一圈勒痕开船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他们更不对劲,在驶离了海口监控的最远监控范围后,那个一直笑面虎一样的警部头头,将上了膛的枪口对准了那位“许总。”
那许总还云淡风轻的笑:“这个才是你的主流程吧。”
“许总因信息素失控而暴起伤人,我不得已怀着悲痛的心…”
“伤人?”许砚非目光瞟向一处,冷着脸道:“人在哪?”
“那自然是…”“啊!你干什么?!”
一直无人注意处,许砚非的视野里,那个佝偻的哑巴慢慢站直了身子,如黑暗中舒展身躯的豹子,动静也如大型猫科动物般寂静无声,直到他靠近最外圈和许砚非对峙的那个警员,许砚非看见他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那个警员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劈昏了倒地。
而第二个,只惊叫出声,哑巴就把他撂倒了,而终于反应过来的,急忙要扣下扳机给许砚非一枪毙命的,则被扫过来的横踢震的手腕骨发麻,手枪不稳落下,没待他重新拿起,那手枪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另一只手夺走,随后,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砰!”
进入夜晚的海面,在这时发出了一声火药味的动静,随后海浪翻涌拍打,那火药味不多时就散了。
而血腥味比较难散。
“你就不能…”
许砚非厌恶地皱了下眉:“不见血。”
犹如多年行凶的暴徒,他娴熟的把救生服扒了下来后,就把死人或者昏的活人给抛海里了,这期间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小爷……咳咳……”
本来想嘴皮一掀来个帅气的笑,但是他装太久时间哑巴了,刚刚又被勒着了咽喉,甫一开口就咳了个不停。
许砚非看他那样,没忍住,被兜头砸了一脸的救生服,也咧嘴乐了。
月光下,摘了帽子,掐腰活动肩胛骨的那个高大身影,正是钟明洛。
那天他把黎雉塞自己抢来的那个烂屁股车子轰轰地开进家,本着一百二十个不信任的原则,黎雉说什么他都怼,最后路行一拍他的手掌,笑眯眯道:“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
在美色诱惑下,他就揽了这个最没形象的累活。
“他妈的…许砚非你是不是早认出我了!”钟明洛嘶哑着嗓子道。
“那么大的味儿,我一闻就是你。”许砚非两指捻着他丢过来的救生服,嫌弃道:“脏。”完了他发现钟明洛还在看他,不由道:“怎么了?”
“我在想……”钟明洛揩了一把脸上溅的血,表情怎么看怎么有点阴森:“你是不是认出我后才使那么大劲的。”
他慢悠悠地摸着自己脖子上那圈勒痕。
许砚非干笑了两声:“怎么会……”
随后,他笑不出来,就维持一种微妙的气氛和此刻看着格外可怖的钟明洛对视,尤其是钟明洛脸上那道化妆上去的伤疤,看着看着,许砚非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操!”
“你别给我装死啊!”
钟明洛把手里东西一摔,跨步过去拎着许砚非的衣领摇晃,然后他对准这张脸抽了响亮的一巴掌。
“啪!”
随后他发现,许砚非是真的晕了。
“!”
丁写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路线图,他的视线追随着其中的一点,低头抿了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