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紧勒着,一阵阵痛感刺激得云宁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刚想睁开眼睛,就被一盆冰水刺得醒了过来。
云宁抬起头,刚刚脱离黑暗的眼睛受不了刺眼的白炽灯灯光,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有几个戴口罩的男人看见他已经清醒了,转身走开边不耐地咒骂着什么。
云宁被麻醉的劲还没彻底过去,正头疼得厉害,又被一盆冰水淋得太阳xue突突地跳动,只能零零碎碎听见几个词,“电话”、“赎金”、“池靳”……等等!云宁一听到池靳两个字就立刻清醒了七八分,眯起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因为池靳身份的原因,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云宁开始回想着昏迷前的事。脑子里只有几个破碎的片段,云宁记得他像往常一样拖着锁链走到书房看书,正在书柜上找那本没看完的诗集时,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竟然能从池靳眼皮底下迷昏他。
云宁一想到自己手腕上那条长长的锁链,心里就像被填满了碎冰一样。他已经被池靳囚禁了整整三年了。在那个“笼子”里,他早就被圈养得忘了什么是警觉,甚至连逃跑的欲望都被一遍遍的惩罚折磨彻底磨灭了。
池靳那个疯子,明明用链子把他锁起来,狠狠地折断他的翅膀,却偏偏把他保护得很好,比鸟笼里的金丝雀养的还娇贵,无论他怎么闹怎么提出过分的要求,除了逃跑,池靳都只会一遍遍纵容他。只是每当他试图逃走时,池靳就会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在床上强硬地折腾他。
云宁无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四周,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仓库。云宁也懒得听那些人正吵着什么,想要威胁池靳什么,反正他们的目标都只是池靳,而他只是池靳包养的一个玩意儿而已他们还真以为他是池靳的什么软肋了。想到这里,云宁就忍不住无力地笑了声。只是三年还没腻,可能他也确实长了副好皮囊。
云宁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上的脚铐竟然被拆下来了,估计是嫌弃重吧。那还是池靳在他第三次逃走失败后亲自锁上去的,云宁看着自己被沙砾磨出血痕的脚忽然有些轻松。至少他又一次远离了池靳,虽然一会池靳就会来把他重新锁回去,脚上的脚铐也会再换一个新的——他对池靳的手腕从来没有怀疑过。
浑身都是黏腻而冰冷的,头又晕晕的,疲倦涌了上来,云宁闭上眼睛,也不想知道接下来还与不与他有关。不过紧接着他就被一巴掌扇醒了。看着眼前跟池靳又几分相似的脸,意识渐渐开始回笼。
云宁记得眼前这个戴着金丝边眼睛衣冠楚楚的人似乎是池靳同父异母的弟弟池睿,一直明里暗里地针对池靳。云宁不太关心关于池靳的事情,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也仅仅来源于池靳的一张全家福——池靳好像从未对他提起过他的家庭。也是,对一个包养的玩意也没必要提起来这些。
“别装死了,”池睿抬起云宁的下巴左右端详着,轻佻地说着,“长得到是一副兔儿爷样,难怪池靳把你宝贝成那样。一会池靳来了给我哭大声点,听见了吗?”
云宁沉默地点头示弱,也不反驳池睿的话。反正也用不了太久,这场闹剧就结束了。池睿看着云宁十分识时务的点头了,才满意地松开了手,走到那群男人之间交代着什么。
即便是用这么令人作呕的语气说着粗劣的话,顶着这张儒雅的脸也依旧像个斯文败类。云宁看着那张跟池靳有几分相似的脸,又回想了一下池靳的脸——似乎确实称得上是俊美无俦,比眼前的池睿还要锋利几分。不过池靳可不一样,云宁又闭上眼睛想着,池靳那是真败类。
在云宁意料之内的,他闭目养神了没有半个小时,地下室的铁门就被踹开了,一众正在讨论赎金问题的绑匪楞在原地消了声。云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样嚣张的作风是谁的,也同样知道接下来他的“笼子”又会更坚固了。一想到这里,云宁忍不住就皱起了眉。
接下来池靳的人就雷厉风行地控制了被吓楞了的一群绑匪,动作利落熟练,近乎压倒性的就把这群经验不足,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的年轻绑匪压在了墙边。
池睿找来的人也未免太不职业了,相比起他哥哥池靳,还是嫩了几分。云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着,迷药的劲还没有过,他现在还有点晕。
云宁边摇着头,边往地下室的铁门处走。刚想着池靳一会估计也到了,云宁就被一个人揽进了怀里,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力气大得像是要勒断他的腰。
云宁知道这是池靳,脸埋在池靳身上的风衣里,深秋的寒气和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又抽这么多烟…云宁皱着眉想着,用被麻绳捆住的手推了推池靳让他松开点。
“宝贝……我来晚了。”池靳松开手臂,看着云宁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和勒红的手腕,连身上的毛衣都shi透了,头发也shi漉漉的,声音满是懊恼和心疼。说完就用刀割开了云宁手腕上的麻绳,把风衣脱下来披在云宁身上,又轻轻地揉着云宁的手腕问道,“还疼不疼?我们回家上完药就不疼了。”
看着池靳轻柔的动作,云宁抬头看着池靳的眼睛。就算池靳动作再怎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