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程文默要出国亲自去谈一项重要合作。
薛澜对此表示很开心,程文默还没敲定究竟几号去,他就已经买好了飞机票,准备带着保龄球来一场说走去走旅行,去爬爬山看看海,领略领略祖国壮丽的山河风光。
机票是背着程文默买的,这点自觉薛澜还是有的,特地偷偷摸摸没敢让程文默知道。结果临到要收拾行李了,程文默突然派杨潇告知他,让他做好准备,和程总一起出差。
“?”他满脑袋问号,“什么叫我也一起?我去干嘛?”
“这个...”杨潇在电话那边思考了几秒钟,“你得去问程总。”
问什么程总,我不如去问你们程董好了!
旅行计划泡汤,他气个半死,电话扣死手机一丢,什么行李,他就不收拾!
说不收拾就不收拾,他在沙发上躺尸一天,硬是行李箱都没往外拿。
到了晚上,程文默老早就回了南山苑,一进门,闻着满屋里一股辣条味,再一看,自个儿养的祖宗正歪沙发上喝着可乐吃着辣条,电影看得不亦乐乎,都没听见他回来了,光顾着拍大腿狂笑了。
“......”程总沉默了几秒,咳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神经病啊哈哈哈哈哈!”薛澜抱着肚子,笑得那叫一个投入。
“......”程文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最后忍无可忍走过去,直接关了电视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薛澜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突然出现的冰块脸,捏薯片的手一顿。
卧槽,他猛地弹了起来,怀里抱着的超享装薯片一丢,嘴一抹,觑着程文默的眼神,尬笑了两声。
“呵呵呵呵呵。”他朝程文默挥了挥手,“你回来啦。”
程文默笑得很值得细细品味:“我回来五分钟了。”
“......”完蛋,他撇撇嘴,放下了手。
程文默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落,在一片狼藉的茶几上停了两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给哼得浑身一哆嗦,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什么可乐薯片巧克力派,什么辣条瓜子焦糖布丁,被他一股脑全塞进了垃圾桶。塞完了,他瞥见地上保龄球嘴里还叼着袋牛rou干,登时也给夺过来,十分舍得地扔进了垃圾桶。
“汪!”保龄球立即不乐意了。
他瞪过去一眼——傻狗,有点眼色没有,没瞅见你爸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保龄球:“汪!”
程文默:“......”
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呢。
·
几分钟后,薛澜刷了两遍牙又用水蜜桃味漱口水漱过口后,才悄默声地进了主卧。
程文默在洗澡,他把保龄球关在了外头,蹑手蹑脚到床边,掀开被子,整个躺了进去。
过了有半分钟,水声一停,随即浴室的门打开,程文默出来,不知道看没看到床上鼓着一块。他放缓了呼吸,等了一会儿,不见被子被掀开,就拉下一角偷偷去看。
这一看,正和程文默的视线对上。他呃的一声,藏不下去了,脑袋慢慢探了出来,拿水汪汪的桃花眼盯程文默。
这要是平时,程文默这会儿铁定宝贝长澜澜短的把他扒个干净了。但今天,程文默任凭他怎么看,就是不动,搞得他没把人看出来个这那,自己脸倒先红了。
程文默也不跟他说话,裸着上半身,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后,拿起桌上搁着的笔记本和文件,从另一边上了床。
他还躺在那里,脑袋重新缩回被子里半个,只留一双眼,跟着瞟了过去。
瞟啊瞟,程文默不动如山。
看啊看,程文默敲响了键盘。
“......”他忍不住了,蹭过去一点,戳了戳程文默的胳膊。
程文默低头看他一眼,终于笑了,问他:“行李收拾好了吗?”
“......”他想到自己那没准已经积了一层灰的行李箱,浑身一僵。
不是,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怎么觉得,程文默早就知道他私下买了机票准备出去嗨啊?
不会吧。他小脸一白。
程文默已经挪开视线重新看起了文件,摆明了故意晾着他。他越想心里越慌,寻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是先把行李收拾了再说。
“哪去?”程文默在他已经掀开被子翻身要下床的那一刻,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他动作一顿,回头——程文默不知何时眯起眼来,满脸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大字。
干嘛啊!他垮了脸,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嘀嘀咕咕抱怨起来:“不就是没听见你回来吗,至于吗,小气鬼。”
嘿,这小祖宗,说两句都不行了?程文默到嘴边的话给气得都忘了是什么。
拉倒,两个人加起来都五十好几了,也不觉得自己幼稚,干脆都赌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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