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忷忷,引着俞锋一队人马直闯Yin齐所在的养心殿。一路上,刺耳的哀嚎与哭声,不断刺激着来人的杀心。
Yin齐等了许久,也未见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疑惑之下只好差了几个人去打听情况。如今吉时已过,还未等到任何人归来。他心里更是焦躁,只好抛下礼节风俗,亲自带了几个太监踏出正殿查看究竟。
烧红的半边天传递着危险的信号,最初的来源已经分不清楚,Yin齐视线所及,只有一大半的宫阙都陷在火海里。这番大事未有人通报就已经奇怪得很,眼下也不见救火的宫人,禁卫也全不见踪影,他隐隐觉得不妙,像是有庞大的Yin谋逼近着他。
他支开几个吓得不轻的太监,自己往反方向快步走去。在这十几步的距离里,Yin齐的背后连续响起阵阵惨叫。他难以置信地回头,一把闪着寒光的枪抵着他的脖子。
他看到来人,只耸耸肩,倒也不是很怕:“孤王寿辰,你大哥要杀我;孤王娶亲,换你要我命,怎么,弑君都要跟在你大哥后面?”
“闭嘴!Yin齐!”
俞锋手里的枪柄一转,几乎要在Yin齐的喉结上刺出一朵血花。Yin齐总是很明白怎么刺激他,惹他情绪失控。俞锋突然笑了笑,恢复成平静的表情:“王上,你以为这些话还对我有用吗?”
他指着Yin齐退入养心殿,几个个心腹用刀剑指着Yin齐,强迫他俞锋跪下,剩余人马则在殿外把守。内殿全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红色装点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攀着龙凤的喜烛还未燃尽。俞锋轻轻松松跃上在Yin齐的龙椅上,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Yin王跪在自己身下,俞锋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讥讽道:“微臣来晚了,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不必多礼,不过这龙椅,也不是随便人能坐的。如果是爱卿喝醉了,那孤王可网开一面,另当别论。”Yin齐脸上反着兵器的寒光,虽动弹不得,语气中仍透着帝王的威严。
“王上说得没错,今夜之后,这龙椅也该换人坐坐了。”
“换谁?换你么?”他眉头一挑,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笑话。
俞锋像是料到Yin齐的话,他挥了挥手,让人用力踢向Yin齐的胯间,冷笑道:“王上为了王位杀了那么多人,是真的杀干净了吗?”
Yin齐强忍着痛,才未倒在地上,他云淡风轻道:“孤王不过肃清朝纲,被你这么说,不是又抹黑了孤王?”
“好一个肃清朝纲,大哥谋反,你怎不杀?”俞锋突然抓到了Yin齐的话柄,他身子往前凑了凑,往地上啐了一口。
“怪了,直到今晚,孤王仍是平安无恙。”
俞锋点点头,深表同意道:“微臣斗胆猜测,王上这么说一定是想恼死微臣吧。不然,只怕别人以为王上对我大哥一片痴心,故意隐瞒呢。”俞锋把玩着手上的短刀,慢慢站起来。刀刃自刀鞘中亮出,经过烛火的反射,刺得Yin齐有些睁不开眼。
他用刀背拍了拍Yin齐的下巴,锋利的刀刃在Yin齐的脖颈间流连,几处轻重未拿准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一丝浅浅的血痕。对上他的视线,俞锋在他的眼里搜寻不到恐惧,甚至说,这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你怕孤王算计你?”似是看出俞锋的犹豫,Yin齐嗤笑一声,问道。
俞锋被说中心思,他不敢小看Yin齐,朝中宫中看似布控最少的三王子,却赢下夺嫡之争,又利落将对手铲除干净。尔后虽拿到俞霖让渡的兵权,Yin齐却几次三番削减他的权力,令他成了摆设。今夜酝酿已久的复仇,全是他仰仗俞家的声望,扯着要逼宫Yin齐的号令,才能迅速集结起一批太子残党,加之王宫今夜人多眼杂才能取胜。
回想到当初拿走他命根子的耻辱,俞锋稳住心神,告诫自己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听下Yin齐的蛊惑。他守住嘴上功夫,答道:“王上以为有人会来救驾吗?”
“莫不是孤王做人失败,满朝竟找不到一个忠臣良将?”
“呵,臣不过是替新王肃清一些余孽,没有影响王上吧。”俞锋捕捉到Yin齐面部表情微微变化,得意地补充道:“王二早就被我活捉了,你那王后不知所踪,就算能活下来,要是遇见臣这一队血气方刚的人马,臣也不知他们会做什么。”
Yin齐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心中立刻慌了大半。他未料到俞锋会把王二算作一枚棋,更是把泽儿当作要挟他的筹码。一旦被人发现,泽儿也难逃一死。Yin齐已清楚所剩无多的选择,但眼前无论如何在棋局落子,都走不出这个死局。
俞锋自然不会给Yin齐太多考虑的时间。即便已答应将Yin齐交给新王处决,但他心里始终藏着不满。他之所以带着心腹一路闯入养心殿,也是早有决心,要Yin齐带着甚于他百倍的屈辱而死。
他伸手抚摸着Yin齐身上华贵的衣料,笑道:“王上大喜之夜,微臣唐突闯入,真是叨扰王上洞房了。”
俞锋小人得志的样子令Yin齐作呕,他瞥了瞥身上不安分的手,回应道:“区区一个阉人,孤王从不挂怀。”
俞锋先是一愣,随即用刀柄猛地砸在Yin齐的腹部,见到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