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喉咙,旋即又变作狂热的吮吻,一路往下。
这具身体多么青涩,柔软,简直像是风里身不由己的一片花瓣,即使是瘦了很多甚至还在病中的皇帝压在他身上,都显得像是一场猛兽对幼兔的凌逼。可这只兔子却抬起双腿勾在高大的男人腰上,将最为柔软娇嫩的花蕊露了出来。
粉白无毛的下身尽数露出,细细的一条缝张开,在巨大的悲哀与恐惧的阴云里,情欲却如利刃,轻而易举挑破浓烈的惶恐,异军突起,一骑绝尘。红润内蕊翕动着颤巍巍吐出清露,皇帝抵着他的鼻尖,神态迷离甚至变作妖异,执拗地嗅闻他的气味,感受他的呼吸,以手指柔情万种,手段百出地挑逗他,叫他燃烧得更炽烈。
瑞香沉迷欢情的神态,发出的低低呻吟,有着少年人的生疏妩媚,又带着他熟悉的默契配合,皇帝越是与他缠绵,就越是心如刀绞,每时每刻都在被提醒,是又不是,像又不像,对又不对,十年的分离,死生的天堑。
便是泅渡弱水而回,也令分别的痛苦更加刻骨铭心,在胸中左冲右突,无路可出。
他恨不能将自己整个没入瑞香的身体发肤之下,叫他把自己带走了吧,哪怕这是活捉,这是摄魂,哪怕要掏了他的心,把他弄死在这里,好歹不要再叫他一个人了!
这绝望的,凄切的,简直如诅咒般的情话让瑞香漂亮的眼睛里又流出大颗的滚烫的眼泪,二人哭在一起,贴在一起,湿漉漉的情液亦流在一起。与其说是风花雪月,不若说是生死苦痛。皇帝的头颅被瑞香搂在怀里,那双纤细柔软,曾按着陶埙的手埋在他发间,反复如春柳,抚摸着他的后颈,耳朵,发丝。
颤抖的动情之声愈演愈烈,情欲几乎将瑞香烧干,可他淌出来的水却越来越多,擦之不及,打湿了一大片锦单。皇帝咬着牙弄他,想到这身子怕是第一次,又想起两人的新婚夜,不舍得瑞香受第二次罪,便恨不能将他的花瓣揉碎,花液乱洒,湿成大江大河,将自己容纳了进去,无需伤筋动骨,立刻彼此相融。
瑞香腿根都在抖,咬着他塞进去的手指,被按着舌根,津液横流,几乎被弄得昏厥,心中却在悲哀的尽头感受到终于出现的欢喜,两腿不能自主,向着两边敞开,由着他弄。皇帝的手段一向多得惊人,虽然暌违已久,可是在同一人身上,到底不需要复习。虽然身体略有不同,但习惯了之后,皇帝心中便有了凶猛而来的庆幸,倒是不再关注具体的差异,一味将瑞香的穴弄得咕叽作响,淫水淋漓。
二人弄了一回,瑞香等不来他插入,倒是高潮了数次,从没被人染指过的娇嫩软穴,竟被手指头插得成了个合不上的洞。他哽咽大哭,姿态却柔顺,纵着丈夫将自己弄成淫浪模样。两人俱是一句爱语也顾不上说,一句淫词浪语也不想说,只在床帐中抵死缠绵,生死相许。
终于,瑞香再撑不住,而皇帝也早忍到了尽头,便停了下来,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替换上了自己的物件,缓缓而入。
分明是旧相识,此时再见瑞香却颇觉艰涩,他穴又窄又嫩,虽然渴盼多时,吃下去却难,皇帝被他绷紧颤抖那几下夹得难受,可能再度和他颠鸾倒凤心中已经十分满足,并不急着挤进来,却捧着他的脸一径缠绵拥吻,又发自内心地唤:“香香,香香,我的心肝,我的,你不要怕,我再也不放你走了,就是死,我也和你死在一处,再不叫你把我一人留在世上,好不好,好不好?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哪怕是天,也再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哪能这样,哪会有人被神佛如此厌弃,竟然要永离所爱,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我真恨不能征讨冥府,马踏天宫,都说上穷碧落下黄泉,若是能去,我怎么会舍你一个人……”
世间男欢女爱,情到浓时,或色欲熏心,总免不得赌咒发誓,连呼心肝宝贝,甚或涎皮赖脸,作揖下跪,为求一晌之欢,无所不用其极。
瑞香当年和皇帝欢爱,彼此之间甜言蜜语也如恒河沙一般不计其数,可这一回的心肝当真是真的。所谓当时只道是寻常,等到天人永隔,皇帝真恨不能心中的痛苦能化作肢体的疼痛。瑞香回来,他岂止不谢神佛,甚至更恨天上地下,神仙魔鬼。
何以要他夫妻分离,何以将他的妻子夺走了?别说什么皇帝是上天之子,他只将这些无用冷眼的神佛看做仇人,是真恨不能踏平什么地府,什么天宫。
原先宫里那些道士和尚,总免不了试图安慰他,皇后故去,是升了天做神仙,或者得了道去极乐世界。皇帝只觉得好笑。地上何尝没有极乐?早亡就都是做神仙?瑞香临去前那样舍不下他和孩子,难道像是愿意去做神仙,登极乐的样子吗?俗世和他到底有哪里得罪了什么神佛,何以被强行夺走最珍贵的东西,国母皇后,非要去做什么神仙?
他本就不信这些,病急乱投医才想要招魂,那些僧道招不来,便想着安抚他,好劝他放下,孰料反而遭了杀身之祸,又惹得皇帝动雷霆之怒,当真是意外之悲。好在朝中也好,太子也好,都苦苦相劝,皇帝这才没有将怨恨仇视投向全天下的僧道。
但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感激,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