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安瑟尔招摇过市,笑意盈盈地握着对方的手,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拥吻的情侣中也多了这样一双人。
安瑟尔经不住旁人的玩笑,和他们碰面用餐时,总是被调侃得满脸通红。
他的眼睛依旧亮晶晶,可看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撞见他们亲密是一个意外。
晚餐时间的教学楼空荡荡,围墙拐角处热烈拥吻的情侣显然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边乱走。
碧绿的藤蔓爬满了陈旧的墙壁,靠在墙上的亚兽脸颊红润,单薄的T恤被兽人掀开了一半,白皙的肚皮上方,作乱的手掌正在肆意揉捏那处柔嫩的胸肉。
红硬的乳尖被两指夹着往下拉拽,安瑟尔低吟了一声,忍不住想要缩起身体。
第二天清晨,看见睡裤里粘稠的液体,冷淡如他阿瑞斯,也羞恼着捂住了脸。
只有他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
但这样荒唐的梦境并不是一时的。
他知道这样很可耻,安瑟尔是路易斯的人,路易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朋友。
但他还是忍不住接受路易斯的各种邀约,明知道安瑟尔不会再将他看在眼里,还是自虐一般的出现,以兄弟的名义,看望在梦里亲吻过几百遍的人。
直到不宁的心绪影响了他的任务,躺在医疗室的那一天,长官告诉他,军部不会把高级任务交给一个心不在焉的人。
而后战事四起,他时常因为精神力透支而累倒昏睡,活在刀刃上的日子让他不再有时间胡思乱想。
绝佳的天赋让阿瑞斯的升迁变得格外容易,他知道这是达成目标的最好时机,老将战死,群龙无首,剩下的竞争者们,论起军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时代铸就英雄,百年未有的战争铸就了独属于战神阿瑞斯的时代。
被破格晋升为帝国元帅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往日的付出没有被辜负。
身边都是或真心或假意的道喜者,阿瑞斯淡淡地应和着,直到看见路易斯与安瑟尔携手而来。
他很久没有再想起这个亚兽,甚至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忘记了他的样子。
好像一幅画卷蒙尘,所有的色彩都变得黯淡无光。
阿瑞斯原本以为是这样的。
可是在看到面容白净的亚兽捧着酒杯与他贺喜时,他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忘。
洁白的鹿角,红润的嘴唇,弧度微圆的眼尾,还有那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
那个日趋模糊的影子瞬间鲜活起来。
阿瑞斯甚至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他微笑的弧度和淡淡的发香。
还有微微眯起眼睛,眼角泛红,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模样。
阿瑞斯第一次觉得,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安瑟尔变了很多,眉梢眼角有了几分风情,原本与普通青年一般的扁平身材也蜕变出了诱人的曲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亚兽在兽人的开发下,逐渐变得成熟妩媚的象征。
他已经褪去了所有青涩,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始终不肯与阿瑞斯对视的眼睛。
这样也好。
阿瑞斯微笑着与他碰杯,点到为止,各自珍重。
但荒星上的失控打乱了他们维持的所有关系,被情欲操控的大脑指挥着阿瑞斯寻着气息找到他日夜思念的亚兽,囿于内心的恶魔得见天日,肆无忌惮地蛊惑着着他伸出尾尖勾住那截雪白诱人的小腿,摆出贪婪的求欢姿态。
安瑟尔的拒绝成了激怒野兽的信号,阿瑞斯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就在等他拒绝,然后顺理成章地抛却仅有的风度,用极度粗暴的姿势掠夺他想要的一切。
那段日子是如此的荒淫糜烂,却短暂得让人怀念。
征服一个心有所属的亚兽,让他沉沦欲望,在他固有的性关系中抽枝发芽,重新开辟出属于另一个兽人的印记。
安瑟尔的目光浑浊,可那双眼里还是重新出现了他的影子。
沉沦欲色的亚兽颤巍巍地搂着他的肩,啜泣着喊他“老公、老公”。
好像那个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他的安瑟尔又回来了。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彻底清醒的那一刻,看见怀里嘟囔着撒娇的亚兽时,阿瑞斯确实是僵硬在了原地。
疼痛的神经刺激着理智的回归,破旧简陋的山洞、满身狼藉的安瑟尔、残破的衣料、还有被他猎到的不知名野兽……阿瑞斯撑住发疼发胀的脑门,做出了他人生中最糟糕的决策。
安瑟尔受伤的眼神让他愧疚,可怜的亚兽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出一点点眷恋与温情。
他也从这场暴行中回过神来,继而害怕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安瑟尔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却将面对最糟糕的未来。
路易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既然阻止了阿瑞斯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应该也能体谅安瑟尔遭遇的不幸。
后来的阿瑞斯无数次回想起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也许从他决定将安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