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头称“是。”
“我不是贱种。”却见少年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们。
“咱们公主说你是贱种,你就是贱种,你一个见不得光的质子,还敢质疑当朝公主。你连给咱们公主做奴才都不配,你不是贱种,那谁是贱种?”那嬷嬷冷笑一声,对着少年就是一耳光。
……
待人群散后,少年脸色虚白,深深地喘着气,想站起来却跪倒在那冷硬的青石阶上。
那时他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直到不久,一个穿着雪兔状斗篷的小姑娘跑了进来,看到他似有些惊讶,“咦,这里怎么还有人啊?”
她身旁还跟着一个丫鬟,见状将她拉回去,劝道,“姑娘,你还在跟殿下躲迷藏呢,你若是这样,说不定殿下会生气。”
“那正好,我躲在这里,翊哥哥就找不到我了。”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弯着眼道,嗓音说不出的甜糯。
“姑娘。”那丫鬟急的跺脚,想要拉她离开。
谁料小姑娘撅了撅嘴,就跑开,“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爹爹将你们全部赶出去。”
那丫鬟无法,只能牵着小姑娘的手,“那奴婢在门口守着。”
少年闭上眼眸,唇角微微翘起,大概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姑娘。
当他眼睛一合上,就闻到一阵清甜的香气,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小哥哥也在躲迷藏吗?闭上眼睛乖乖哦。”
见他未答,小姑娘就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少年心口慢慢升起暖意,就在天上爬起云霞时,原先的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姑娘,皇后娘娘跟陛下都在找你。”
“那小哥哥再见,明天我来找你玩。”
直到小姑娘身影离去,他才睁开眼睛,从青石阶上慢慢爬起来。
刚垂下眼帘,面前出现一个小瓷瓶,那两个宫女还在嘀咕,“也就容二姑娘心善,还惦记着这种人。”
“谁说不是呢,平日跟容二姑娘玩的都是太子公主,一个见不得人的质子哪配。”
那是他第一次红了脸,拿着小瓷瓶仓皇离去。
在那之后,小姑娘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直至他即将离开京城之时,曾去了一趟清心寺。
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比起年幼时更加娇艳动人,少年停住脚步,听小姑娘说。
“佛祖在上,信女就要及笄了,从小信女便识百家之道,勤学恪勉,心中所愿便是能够嫁给未来之君,辅佐他成为盛世君主,还望佛祖能保佑信女。”
那一刻,少年便知道他配不上那小姑娘,便离了京城。
但是此后多年,那一声“小哥哥”依旧在凌子尘脑中环绕。
一直到——
他拖着惨躯赶到盛京城时,小姑娘早没了生息,凌子尘死死地捂住他的心口,“曾经我说一定会回来报答她,但是今日我食言了,那我将自己的命赔给她。”
……
凉风阵阵,吹散了客栈中最后那一丝暖意。
凌子尘起了身,站在窗前,清凉如慕的身影平添几分寂寥。
“公子。”下属闻声,便赶了过来。
“我睡不着,你先下去吧。”凌子尘神色有些憔悴,摆了摆手,低哑出声。
“是,公子。”
那下属叹了一口气,他们公子怎么就喜欢上了当今皇后娘娘呢。
离京城越近,凌子尘越有一种情怯之感。
四日后,千秋宴,顺势招待宁静王府二公子。
楚翊从御书房出来时,有意顿住脚步,“听说宁静王府的二公子在陇西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回皇上,那宁静王府二公子在陇西确实颇负盛名,不过陛下惊艳丰姿,那是世所难及。”云公公忙点头,似想起什么又连忙补了一句。
楚翊便轻嗤一声,“去椒房殿。”
云公公暗暗叫苦,他应该没说错话吧。
而凌子尘则一早到达其华阳宫,所闻便是当今圣上如何宠爱皇后娘娘。
“你们听说没有,圣上自成婚后便每晚留在皇后娘娘宫里,皇后娘娘如今隐有宠惯六宫之势。”
“何止是宠冠六宫之势,皇上待皇后娘娘那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旁边的官员摇头叹道。
凌子尘抿了抿唇,遮住眉间那抹凛然。
申时四刻,门外传来——
“皇上,皇后娘娘到。”
众人皆抬起头,而凌子尘眼眸则是微深,他看得出来,小姑娘是心悦当今新帝的。
幼年的那句“翊哥哥”,不就是指当年的祁安王,如今的帝王?
“众爱卿平身。”楚翊凤眸在下面扫了一圈,温凉出声。
“谢皇上。”
凌子尘抬起眸,小姑娘似是喜欢吃醉虾,帝王便甚是雅贵的在旁边替她剥。
而她的眉眼中全是欢喜,时不时地便跟着帝王小声嘀咕什么,而帝王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