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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杨廷和提出别的人选,也许李东阳还会驳斥。但是仇钺……李东阳却是不好驳斥的。
毕竟是师弟的亲信,怎么也不能去阻挡对方的前程。
张赟道:“不如让郭大人做主帅,统领大军。仇将军去做副帅,出谋划策。”
蒋冕听了后也道这个主意稳妥,表示自己赞同张大人的话。
看着众人的意思,应该是都同意了这个建议的了。谢棠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顺势就同意了。
谢棠心想,这也正常。杨应宁素来是不喜欢自己的。而自己现在查张则之,算是和杨廷和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在这种时候,杨应宁去和杨廷和走近,也实属正常。
倒是老师,若是日后杨应宁和自己撕破脸的话,老师是一定会伤心的。
朱厚照很快就下旨命郭登为元帅,仇钺为左路元帅,张晖为右路元帅。带领十万大军前去支援江浙。
说是十万,实际上也只有六万而已。其中三大营中的Jing锐也不过一万,余下的都是调集了山西和河南的兵。
毕竟京营里的Jing兵,还要护卫京畿。虽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是在成祖之后,也没有真正能够骑马打仗的皇帝了。
英宗时的土木堡之变还历历在目,守护京畿才是天下最重要的军事布防。
因此,京郊大营的Jing兵,能够调出一万,已是难得。
而除了Jing兵以外剩下的少爷兵,虽然在谢棠的整顿后好了许多,实力却还是差了许多。
兵部上下开始运转起来,为出发的大军安排军械和从户部调拨过来的军饷粮草。谢棠又开始忙了起来,不但要协助刑部审案,还要处理内阁和兵部的事情。
还好他年纪轻,资历有浅。内阁里让他来处理的事情稍微要少些。兵部也有顾晰臣帮他,如今兵部右侍郎的位置悬而未决。毕竟案子还没审完,张则之的官儿还没有被一撸到底。而且一个三品官员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任命了的。因此,右侍郎一位就一直被空着。
在正德八年七月十六,中元节后的第二天,就是三法司会审的日子。
张则之很快就认了罪,认罪之后被赐下了一杯毒酒,看在杨廷和的面子之下留下了一具全尸。皇帝下诏,张家子孙三代不许科举,抄没财物府第。而宁国将军被撸了军职爵位,被罢免回乡。宁国世子发配到北疆充军。其余诸恶,俱有惩戒。
而张鹤龄,却是被皇帝送到了南京。
“请侯爷走吧。”冯琼笑道。
张鹤龄看向冯琼的目光有如毒蛇,冯琼却好似恍若无闻一般。只是道:“请侯爷上车。”
张鹤龄甩了甩袖子,迈上了马车。在出城的那一刻,张鹤龄掀开了帘子,看了北京城最后一眼。
这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这座代表着权力的城。
此去南京,便是软禁。
他手中握着写着情报的纸条,愤恨地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能够想到,他那个皇帝外甥竟然有那样的难言之忍。
真是一步踏错,步步踏错。
若是来日新帝登基,非今上子嗣……
这位凭着姐姐猖狂嚣张了一辈子的国舅爷一下子脊背发寒。
若有那一日,自己岂不是拆翅难逃,身家性命尽被掌握在他人之手。
而马车外按照皇帝的旨意“送”这位侯爷去南京的冯副指挥使,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抹笑。
仇钺守在床头,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郭登,心底焦躁。
他虽然在北疆多年,战绩彪炳,经验丰富。却是不擅海战。除此之外,三大营的这些Jing兵根本就不信服他和杨原。如今江浙沿海的这些敌寇明显是有组织地作战,而不是松散的海匪,更是让他们防不胜防。
在这个关头上,主帅郭登中毒,生死不知。更是让他们被动。若是这个消息穿了出去,只怕军中会有哗变。
他和杨原决计要先把这个消息压下来,再暗寻名医为郭登诊治。再把消息由死士传回京中。
若是真的让倭寇占据了大名领土,只怕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得了好。
“郭大人的毒,能解吗?”仇钺问那个新请来的名医。
那大夫摇了摇头,仇钺脸上一下子就有些灰败。却听大夫道:“虽解不了,但是我有一种药,能够压制毒性。勉强能为这位大人吊着命。只是大人要快些找到为这位中毒的大人解毒的法子,要不然老夫的药ye撑不了多久。”
仇钺道:“那还麻烦大夫,尽力医治,为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医者仁心,那老大夫立刻应了,然后去一旁写药方去了。而仇钺,则是希望京中快点派过来一位镇得住厂子的主帅。
此时军中已有流言,只怕迟则生变。
京城,仇钺和杨原派过来的死士到了后直接带着令牌找到了五军都督府。在和保国公朱晖交代了前线状况后,彻底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