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这和尚的力气多么大,就这姿势,实在是滑稽得不得了。
先前被射进去的精水与化开的兰花香气的脂膏在他腹中翻搅,先前还好,此刻被一刺激,便从那被肏得软绵的红肉里流出来,浸湿了玄喻手臂上的布料。
黎孤晓得发生了什么,半点羞臊也没有,笑眯眯地就去问那和尚:“你先前作的孽,明日自己老实洗衣服去。”
他也晓得要洗衣服也是明日了,与刚下船时的弦月所不同的是,此刻已是趋近于满月。星斗于天穹之上流淌成河,仿若是天地神仙之间所用来沟通的特有文字,书的是命,叙的是趣味非常的过去与将来。
至于今朝有甚么事情,也只得今朝人才知。
早晓得玄喻面皮子薄,还不及披星戴月席地而搞,自然是便这么将黎孤抱进了屋子。
——也是记得在进屋时蹲下身以免黎孤撞到脑袋的,木讷又不近人情的和尚在某些方面总是格外细心。
床榻软得不得了,黎孤的心思挺乐意放在细枝末节上。旋即他不无恶毒地猜测这和尚是何等吃不得苦,一个人安家不晓得好生修行,天净想些身外物。
黎孤不说,玄喻也不晓得他的关注点竟是放在那一处了。将刺客擒着双手压在床上,便俯身要去亲吻他的唇。
最好再好生操操这乱他佛心的小王八蛋,将他操得忘记那些腌臜荤话,只会张着红艳的唇泄出淫乱不能自已的呻吟。
床是很结实的,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几层几层堆叠起来的垫子实在太软,二人纠缠在上头的时候,总是爱晃悠。玄喻粗热勃起的阴茎贴在黎孤腿缝间乱蹭着,候待着乘虚而入。
在双唇相贴的一瞬间,黎孤陡然回过神来。然而已经过迟了。灼热的舌尖裹挟着雄性气息顶开口腔,过于强势的力道顶得他舌根发麻。
眼睫毛不可置信地颤动着,眼尾一抹水红色艳得活灵气儿。他一时间忘了如何反应,一面张开口腔放任入侵,一面扯着身上那秃驴一身衣袍,力求在每一场博弈中拔得头筹。
待玄喻同他赤诚相见,王八蛋才停下他的动作,聚起的眉峰撤下,满意极了地垂下手。
玄喻分开了二人相吻的唇,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已经凌乱碎裂的衣裳。黎孤的匕首落在庭院里了,故而这些还是他张着一对尖利的爪子生生给撕下来的,一条一条,多么恣意妄为。
玄喻不气他,他只是想,这样一来,明日里连衣裳也不必洗了。
黎孤夺回呼吸的权利,偏开头重重咳嗽过两声,才勾起被咬破的殷红的唇,毫不留情地讥笑道:“看你爷爷多么好,教你免了洗衣裳的工夫!”
啊呀。此时此刻,二人的想法竟融合一道去了。
玄喻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忽然地,他心中贪念滋生,不止,他想道,不止是要想法融合,肉身,魂灵,也得融为一体才可以。
他埋下头,狠狠地啃咬起黎孤的脖颈,青年刺客仰头,面目几乎痛到扭曲,咬紧的牙关抑制住呻吟的泄露,惯来争强的刺客此时的意图,竟是绝不让自己在此时此刻落那僧人一筹。
……那绝不是饱含情欲的行为。僧人闭上双眼,掩盖住心中的复杂与纠结,他悟不透,想不出。
融合了之后呢?再次脱出吗?
玄喻曾见过一位深陷红尘而不得破的师兄,他那时佛心澄明,不受外物所扰。故而面对着被认为不成大器的师兄,他很疑惑地问出了一句:“经书云,红尘易逝,而此身长留。你我脱俗之人,何以不出?”
那位师兄的答话令他非常难懂,但却真诚非常。以至于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他仍铭记着。
玄喻听旁人的教诲,他们从来以“长大便知”作为终结千百般追问的拦截语。而偏偏是那位不出尘俗的师兄将他当作一位可以相辩的友人,虽然并未给予他确切回答,然而却为他点了一盏黯淡却不息的灯。
师兄说:“历此世一遭,方可明悟。书中载佛,佛由心生,故而经书框不住人心。”
经书也远远无法诠释人心。
待到彻底进入黎孤身体的时候,玄喻才垂下眼看向他身下那个不出声,也不作丝毫反抗的青年刺客。
黎孤绝不是做事凭借脑子一热的豪客,何况玄喻的心思又是那样好猜。既然和尚稍微有那么一点讨他喜欢,那么稍微容忍他的走神,不去打扰他,也无妨。
待到那根滚烫的阴茎彻底嵌入他的身体,刺客这才没耐住发出低吟,长发披散,眷恋极了地纠缠住玄喻按在他肩头的双手。
粗茧包覆的掌心抬起,报复性地磨蹭着玄喻白皙紧实的皮肉,指腹以那具滚烫的肉体作琴,妄图奏出淫乱的曲调。
琴技他擅,是一位手颇巧的玲珑坊的女子手把手教他的。生平第一回扮作女子模样,竟为引诱一个面目丑恶的官员。以纱覆面,长裙裹身,抱着修长的桐木琴,伪作银簪的细长刀刃发着亮。
……迎来的竟是那官员与个护佑他一路的和尚。
那琴艺学了大半月,还没来得及露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