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儿坐在一辆牛车上,目的地是他的夫家,是的,他马上就要嫁到上水村,嫁给上水村的阎家两兄弟。
大兆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林老大原本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很是不错。
可蛮人兵临城下,林老大一家马上就要小命不保,几番打听之下决定携一家老小逃往巴蜀之地,听府衙的下人说:“巴蜀之地可接纳难民, 还给落户籍分土地。”
可逃往巴蜀的难民数不胜数,一路上他饿死了婆娘,自己也因为歹人抢粮食,被敲断了腿,叫花子一般的一家人几近凋零千辛万苦之下,终于在官府的安排下在下水村落了户分了四亩薄田,一亩中田,三亩地下田。
林老大膝下有二子一女,大儿子虽说是个哥儿可乖巧懂事,两个小的一个是汉子,一个是个姑娘。林老大对自己的子女自是十分疼爱,婆娘已经没了林老大看着几个孩子日子也算是有些奔头。
在大兆国汉子的地位最高,姑娘次之,哥儿最差,但凡有些银钱的人家都不会娶哥儿做正妻,但是哥儿较女子来说还是力气大些,能干些粗活能下田,也有不少揭不开锅的人家娶哥儿做妻。也有条件稍微好些的人家学大户人家娶妾,姑娘娶不起就娶哥儿,图的就是床上能翻出些花样。
哥儿能生育,有chao期,在哥儿chao期与之同房,是人见难有之极乐,能爽的人七窍生烟,仿若升天。
哥儿地位低下,出嫁的哥儿往后活的如何全看命。被夫家打骂实属常见戏码,日子过不下去的汉子,把自己的哥儿夫郎拿去换上一袋子黍米的也不是没有,对此情形村民也都见怪不怪,议论个几天这个哥儿命不好,这家的汉子缺大德,然后各过个的日子。
良心在快饿死的时候跟黍米相比,狗屁不是。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哥儿更是如此。
嫁给阎家两兄弟是林哥儿自己同意的,原本他爹死活不同意,可大夫来看过,爹的腿断的时间不长,正骨后好好敷药是能复原的,可治好爹的腿最少也得一吊钱。
阎家出的聘礼足有三吊钱,足够娶上两个水灵的黄花大姑娘,之所以出这么多的钱,就是想要娶个听话的哥儿,嫁给他们兄弟二人,对你没听错就是兄弟二人共用一个妻子,是谓同妻。
常年的打仗大兆朝人口凋零,什么样得夫妻关系都有,同妻虽为少数人所不齿,官府也是准许的,也可以在衙门登记得以三人同契。
林老大一家分得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一家人得以栖身,可下一波农耕马上就要开始,爹的腿断了,四亩地就算是累死林哥儿也干不完,两个弟妹已经瘦的吓人,身上只剩一层皮,嫁给阎家能给爹治腿,余下的两掉钱修完房子之后,还能生活好久。
林哥只想了一个晚上就回了媒婆,如果他们兄弟二人能帮着把做农活,他就同意。
从下聘写婚书到出嫁拢共不超过二十天,林哥儿坚决林老大看着两个快要饿死的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是答应了。
林家不出嫁妆,阎家也是同意的,连林哥儿身上的红色外衫也是阎家的聘礼,林哥儿自己动手缝制的,他把剩下的碎布料做了一个盖头,上面绣了两只鸳鸯,还有一截红绳被他绑在头上,也算把自己拾到的喜庆些。
牛车慢悠悠不知行了很久,道了一个人生喧闹的地方停下,有婆子大声喊着:“新娘子来喽,新郎接亲。”
一双白皙的大手伸到林哥儿的盖头下,林哥儿伸出手扶着那双手从牛车上站起来,林哥儿的冰凉手满是汗水,那双汉子的手厚实温和,汉子的手好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哥儿的手背。
林哥儿被扶着站起来,一个宽厚的肩膀近前把林哥儿背了上去,不知怎的林哥儿就觉得,刚才的手和此刻正背着他的人不是一个。
跨过火盆,林哥儿和他的两个新郎拜了堂,两个新郎一边一个扶着他的手,把他安置在新房的床上,林哥儿听见个温润的声音说:“夫郎,你且稍作,我与兄长出去待客,一些时候就回来,你若是乏了可靠在一旁打个盹。”
林哥儿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另一个粗一些声音的说:“走吧。”
林哥儿盖着盖头一动不敢动,他顺着盖头往下瞅,自己已经看不来原本颜色的粗麻裤子,下面是他的草鞋,在下面是石板的地面,只有有钱的人家是石板地,一般人家都是土地面。
他出嫁前听媒婆说过:阎家两兄弟也是逃难过来的,两个汉字逃难境况自是比他人要好,阎老大身体壮硕身上有些功夫,阎老二还是个读书人还是禀生呢,朝廷还给禀银呢,他日若阎老二若是高中你可是十里八村头一个秀才夫郎呢。“
是呀,秀才夫郎多让人羡慕,哪个秀才脑子进水了才娶哥儿做正妻,阎秀才想和兄长公用一妻,怕是想床上玩弄才是真的。
小夫郎在床上困的直磕头,外面的人声才渐渐散去,兄弟俩才相继进屋,阎永铮拿起桌上的撑杆道:“二弟你先来吧。”
阎奕看着新夫郎蹭的一下挺直了腰背,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