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跟我提,说想在店里挂名,而且床费多交,问我同意不同意,我当时就说
不行,来咱们店里的都是老爷们儿,玩的都是女人,哪有玩他这种不男不女的?
唉,这孩子也是倔!连着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站在咱店门口那棵枣树下,从八点
站到凌晨一点,直到咱店关门才走,我暗地里观察来着,真有男人瞄他,可他也
不理,就那么站着,有天还下雨,他化的妆都花了,露出本色,跟化妆差不多,
模样真是没得说!」
说着,她喝酒吃菜,放下筷子继续:「后来啊,他白天来,中午也不吃饭,
我是心软了把他叫进来问,问了才知道,他从小就当女孩儿养活,十六七的时候
改不过来了,认定自己就应该是女孩儿!为这个,割脉、摸电门可究竟没死了,
他偷偷去看心理医生,人家管这个叫啥『性别错位』管他叫作『性别觉醒』咱也
不懂那叫啥病,总之就是脑子出问题,再后来他也不死了,一门心思做手术,自
己没钱就偷家里的,他偷钱的事儿被他爸发现,他爸是万马集那片派出所所长!
叫白乙,他叫白逍遥,他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爸说清楚,你想派出所所长的独生子
竟然想当女人,这不让人笑话死?!给他爸气个半死,他妈也接受不了,最后断
绝父子关系生生把他赶出家。这是再以后在我这儿呆长了,也攒了点钱,加上从
家里偷的,好歹做了个一期,就是隆胸,说是二期才变音,三期才能把下面的鸡
巴去掉!」
萍萍听着直咧嘴:「我操!那多疼!」
大嫂点头:「可不是!简直活受罪!圈子里都知道这个事儿,他名字里有
『逍遥』俩字儿,就给他谐音『小妖』没些日子就这么传开了。」
我醉眼朦胧听着,问:「嗯……小……小妖现在还惦记手术的事儿呢?」
大嫂说:「嗯,一直攒钱,我看他挺辛苦,劝几次想办法借钱给他,可他就
是不答应,非要靠自己,这孩子真倔!」
萍萍在旁问:「后面两期大概多少钱?」
大嫂想想说:「他倒是跟我提过一次,说是二十多万吧,都下来。」
萍萍瞪大眼:「二十多万?!哎呦!他那屁眼子让多少男人操过才能积攒这
么多钱?!」
大嫂叹口气:「你还真别说,自从小妖这名气传开了,真有几个老客专门来
咱们店里找他,我记得有一回从晚上八点到十点,他连接了四个活儿,不按摩,
就是操屁眼子!可这小子愣是咬牙挺下来,唉!也是真不易。」
我撇嘴:「床费呢?您还照收?」
大嫂推了我一把:「瞧你说的!人家孩子这么不容易我还能收床费?早给他
免了,不光这个,我还推他,每次他来我都让他充门面,咱是那没良心的?」
听着大嫂说话,我醉意冲头昏昏欲睡,大嫂看出来,笑:「你瞧瞧这个馋嘴
猫!没酒量就少喝点,看意思今儿又在我这儿睡了,萍萍,来,咱俩把她架到我
屋里……」
萍萍笑着和大嫂站起来左右架起我胳膊,我浑身瘫软任由她俩把我架到卧室,
躺在软床上我连身都没翻便沉沉睡去……
《第二篇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