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边的草地上又搞过一次后,程胭掬起江水清理完身子,两人骑马原路返回。
来的时候只顾着苟合,根本无心欣赏沿途风景,回去时厉麟放缓马速,入目皆是脉脉青山,暖风中携着花香,舒适惬意。
程胭窝在男人怀中,随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厉麟挑了挑眉,是sao逼寂寞,想让老子早点回去天天Cao你吗?
程胭:
她为什么要想不开,脑子发昏和他闲聊。
粗人就是粗人,三句话离不开下半身。
程胭怎么来怎么回,临走时瞥了一眼并肩站着的厉麟和花丽,一个高大俊美,一个娇小清纯,站在一起时,倒像是对壁人。
那种刺刺的,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忍不住撇了撇嘴。
待人走远后,花丽仰起脸看了眼自家冷眉冷眼的傻哥哥,抿抿唇,含笑打趣道:我看程姐姐似乎有些不高兴,约莫是误会了我俩的关系,你这闷葫芦是不是没跟她解释清楚?
厉麟低哼了声,懒得解释。
他虽说板着脸,但花丽就是知道他心情很好。
毕竟也相处了好几年。
说是哥哥,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厉麟是在八岁那年成为她哥哥的,被母亲捡回家,跟只泥做的小土狗一样,浑身瘦巴巴脏兮兮,衣衫褴褛,脸上也尽是污垢,唯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黑白分明,异常得明亮,眼神很凶。手中还紧紧攥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只啃到一半的冷硬馒头。
那馒头是有钱人家拿出来喂狗的,他在狗嘴里夺的食,胳膊上被咬了一大口,犬齿入rou,血淋淋一片。
最开始的时候,他很戒备,不说话,也不睡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朝人龇牙咧嘴。
等彻底卸下防备后,才说出曾经被人贩子拐卖过的事情,为了逃跑出来,被打得半死。
花家当时穷得叮当响,父亲早逝,家中就母亲一个人讨生活,多了张嘴要吃饭,还要存以后的学杂费,只得再打一份工,成日起早贪黑,辛苦拉扯着他们长大。
穷归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也有过好几年的幸福时光。
直到那个恶鬼踏进了他们的家。
母亲心善,在雨夜收留那受伤的恶鬼住宿一晚,不料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恶鬼半夜起来偷钱,被撞破后,竟然狠心杀人。
弱小的母亲倒在血泊中,才十二岁的厉麟提着菜刀冲上去拼命,没伤着对方,倒反被刺在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而那恶鬼,则是拎着钱袋大笑着扬长而去。
替两个孩子遮风挡雨的人没了,巴掌大的家也破碎。
厉麟将她托付给愿意收养他们的亲戚,然后说是要去报仇,卷了几件衣裳就走了,拦都拦不住,独留她这个做妹妹的留在这块伤心地。亲戚没两年也去世了,她运气好,因着一口好嗓子,被戏班子收留,唱出些薄名。
漫长的七年时间,花丽不知道哥哥去了何处,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才能成为现在这个威震一方的厉大督军。
他苦了太久,花丽只盼着他拥有爱情后,能过得甜一些。
但不代表她支持蠢哥哥用强买强卖的手段去获取爱情。
花丽叹了口气,想叨叨他,你呀,得改改性子,女孩子你得宠着她,尊重她,对着心上人,怎么连点耐心都没有?
厉麟十分头疼,闭嘴吧蠢妹妹,你小小年纪,怎么学得跟娘一样爱唠叨?
说到母亲,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好半晌,花丽道:你确定那恶鬼会从这里经过?
厉麟举起望远镜眺望远处,群山寂静,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他周身的气息骤降,拳头捏得格格响,他从北方叛逃出来,要去投靠东边的势力,别的地方不好走,必定会选择走山路,去东边,这里是必经地,上次没弄死他,这次老子一定要让他葬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