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几乎是在右手手掌感受到烫伤的疼痛那一瞬间,右手用力一扬,动作迅速地将那只因为吸收了水分而变得沉重的爪套摘下来甩到了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本就因为将汤端错房间而忐忑不安的奴隶瞬间大惊失色,看着这骤然发生的变故,一张小脸血色褪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万俟旭的方向磕头:“对不起,是奴隶疏忽大意,请您原谅!”
“你没事吧!”
无暇顾及一旁跪趴着瑟瑟发抖的奴隶,万俟旭抓着凌风的手臂,迈步到凌风跟前,看着凌风瞬间红了大片,紧握成拳的右手深深蹙起了眉宇。
“你怎么样?我带你去找医生?”
凌风垂着头,同样无暇顾及身边的两人。他动作利落地甩开了万俟旭的手,用嘴将左手的爪套也脱了下去,随即将右手掌心里还紧紧攥着的芯片扔到了左手掌心。
他的眸光落在那已经变得shi漉漉的芯片,面具下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黑沉。
他沉着脸转身便又离开。
“喂!”
身后立即传来万俟旭焦急的呼喊声:“先去看医……”
“万俟旭。”
一声冷冷冰冰毫无波澜的声音径直打断了万俟旭的话语。
这一声毫不客气甚至已经染上薄怒的声音让万俟旭愣住,神色怔愣地看着眼前戴着半截面具穿着九尾狐服饰的奴隶缓缓地转过神来,一双变得冷冽的眸子望向了他。
凌风直直地注视着他:“你为了找到所谓的哥哥,是不是不仅可以不要自己的家族,还想连在他身边的奴隶都要拖下水?”
“你再拖着我,也拿不到你想要的结果,而且我还会因为迟迟不归而惹主人生气,因为这只手耽搁治疗留疤而可能被主人厌弃。”
“我只是一个奴隶,没有办法拿你如何。你从主人那里受了气,就要从他的奴隶身上发泄,是吗?”
大约是没料到这位总是安安静静候在绝渡身边的奴隶气场会忽然变得如此凛然,万俟旭被那一连的质问问懵了大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奴隶说完后便再度转身离开的背影,半晌后才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愧疚地喃喃道:“不是啊……我没这样想……”
从万俟旭那里成功脱身的凌风,第一时间便就近去了洗手间,用冷水冲洗了伤处,随即也不敢再耽搁,脚步匆匆地赶到了三楼绝渡所在的房间。
站在半掩着的房门前,他的眸光落在左手掌心里紧紧躺着的芯片上,一直紧蹙的眉宇间多了几分不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左手重新攥紧成拳,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绝渡冷沉的声音,凌风的呼吸滞了滞,推门走了进去。他望着依旧坐在原来的沙发上没有侧首看向自己的主人,心跳开始紧张地加速。
紧抿着唇,他沉默着快步走到了沙发旁,笔直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主人,凌风回来的时候撞到了万俟旭,耽搁了时间。”
他垂着头,将左手手掌摊开递到绝渡面前,娇软的声音里染着几分不安,宛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般无措:“在他纠缠凌风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您要求奴隶带来的芯片被淋shi了。对不起,主人,是凌风没有办好事情,请主人责罚。”
“淋shi?”
原本正垂眸专注在手机上的绝渡蹙了蹙眉,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垂着脑袋的奴隶身上。
简单地扫视了一眼凌风掌心里的芯片,绝渡的视线粗略一扫,然后准确无误地锁定到了凌风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上。他脸色一沉,危险地眯起了眼眸。
“对,被一盆……”
凌风还在垂着脑袋心虚紧张地解释着,话才开了个头,伸出的左手手腕便被抓住,随即拉扯的力量传来,他整个人便从地毯上被扯到了绝渡怀里。
他下意识地重新攥紧拳头以防止掌心里的芯片掉落,还没等他的注意力从芯片上转移到绝渡身上时,他的右手被抓着手臂抬到了绝渡眼前。
“怎么弄的?”
绝渡的眸光里漫上凛冽的厉色,未被面具遮掩的下颔绷得僵硬,即使隔着面具,凌风也能轻易而举地感受到他此时怒极的情绪变化。
“……”
凌风抿了抿唇,顺着主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刚刚他全副Jing神都在忧虑shi透的芯片会不会损坏影响主人的工作,注意力一丁半点都没落在自己的右手上。直到现在认真看了过去,他才发现自己被滚汤伤及的右手手背和半截小臂都呈现出大片的红,起了好几个水疱,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轻声解释着:“万俟旭撞上了送餐的奴,奴手里的热汤就洒到凌风手上了。”
绝渡抬手将脸上的面具丢到一旁,眉宇间满是Yin戾:“你躲不开?”
凌风抿了抿唇:“……万俟旭抓着奴隶的手。”
“……”
又一次听到“万俟旭”的名字,绝渡的眉几乎要拧成麻花,他的视线胶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