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暖气的南方城市,一月份冷得诡异,冻雨一场场下,冷风砭人肌骨,却偏偏等不到一场雪。
这种天气,陈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躲在家里,打游戏玩直播,屋子里温暖如春,捂得一盆兰花都提前开了花,染出一室幽香,很舒服,每天早上他醒来,最爱的就是抚摸沈铭的腹肌,一块块的,棱线分明,触感滑腻,莹白无暇的肌肤,衬得他的手格外黑,像乌鸡爪。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铭猛地睁眼,抓住他作乱的手,笑道:“摸够了吗?”
他扬起手,亮出那颗闪闪发光的钻戒,理直气壮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摸都摸不得吗?”
“随你摸,给你老公摸起火来,我看你怎么收场。”沈铭翻身把他压到身下,亲亲鼻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摸到他腹下,握住了那半软的性器,揉捏玩弄,另一只手则剥开了他的睡衣,沈铭低下头,含住他细小的ru粒,唇齿厮磨,酥酥痒痒的,他被弄得哼出声,抗议道:“你昨晚上弄到半夜……不行,我不要了。”
他翻身躲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在那幸灾乐祸地笑,他能清楚看到沈铭的性器勃起,把内裤撑起一个鲜明的轮廓,那人的呼吸声明显粗重,显然是压抑着欲望,他愈发觉得好笑,欢快地哼起小曲儿。
沈铭一见他这副狡黠的狐狸Jing模样,很受不了,扑过来,扯开被子,半诱哄半胁迫脱了他的内裤,恨恨道:“心肝儿,你一大早就开始拱火,还管撩不管灭的,我今天非得治治你这毛病。”
“哎!别!老公我错了。”陈熙这下慌了,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无辜道:“我那里都肿了,实在不行了。”
沈铭扒开他的腿缝,看了看,xue口红艳,果然肿了。
他撇着嘴,小声骂道:“禽兽,臭流氓!”
“是是是,别骂了,老公错了,不够心疼你。”沈铭好气又好笑,强行按捺下欲望,找来药膏给他抹均匀,又亲手给他穿好衣服。
他这回满意了,抬眸见沈铭胯间仍是一片高耸,良心发现,按住了沈铭,而后低下了头,他把自己埋进那片隐秘之地,张开嘴,含住了那高耸的峰顶,他贪恋那股熟悉的气息,浓郁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还混合着沈铭常用的香水,是沈铭独有的,每每让他觉得心安,如归故里。他加快动作,吃棒棒糖一样,口舌生津,舔舐吮弄,许久之后,终于,干涸的山脉重新涌动生机,泉水汩汩自山巅涌出,奔流而下。
他贪婪地汲取这一眼甘泉,将喷涌出的东西全部吞咽到口腹,无比餍足。
哪个男人会下流到这种地步,把另一个男人的东西视为甘霖?这种欲望或许是病态的吧,他自嘲似的笑笑,又想,病态就病态吧,他自己喜欢,沈铭也喜欢。
两个人在床上厮混到快中午,肚子饿了才起床。
还有十天就是除夕,陈熙纵然再恋恋不舍,也该准备回老家了,他约了沈铭出去逛街,想着带点年货回去,一路上,他闷闷不乐的,沈铭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异样,问他:“怎么了?要回家了,不高兴吗?”
“嗯,是有点吧。”
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Yin霾,沈铭瞧见,笑道:“好了,逛这么久该累了,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沈铭似乎偏好安静雅致的小店,带他去开了个小包厢,日式下午茶送进来,沈铭关上门,房间里顿时变得私密又温馨,任何时候美食都是很好的治愈剂,他和沈铭席地而坐,默默享受着茶点,他不说,沈铭也不问,只是抱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主动开口道:“你别担心,其实也没什么的。”
十五岁那会儿,他刚离家,年龄小只能打黑工,被逼无限制地加班,还被克扣工资,日复一日流水线上的工作把人变得像行尸走rou,没有生气,最艰难的时候,他付了房租,给家里寄了钱,然后手里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他连找人借钱都不知道找谁,只好去商场里试吃店铺的食物,勉强填饱肚子,次数多了,人家认出来他,赶流浪狗一样见他就轰,所幸附近有个门禁不严的中学,他混进学生食堂,每次打五毛钱的米饭,再去浇两勺免费的蛋花汤。
就这么磕磕巴巴,愣是用一百块撑了一个月。
食堂阿姨眼熟他,偶尔他去打饭,阿姨会给他一份分量很足、有菜有rou的盒饭,跟他说,这是食堂新出的菜品,随机挑人尝试,不要钱。
他感怀于心,真心实意说谢谢。
可惜,还没撑到下一次发工资,他就遇上了小偷,小偷顺走了他的钱包,里面是他最后剩下的十八块,他想去报警,结果金额太低不能立案。
那是他第一次崩溃,他当着警察的面,嚎啕大哭,像个犯了病的Jing神病人,值班民警莫名其妙,问道:“才十八块钱,至于哭成这样?”
他狼狈逃离,跟他爸妈打电话,哭着说:“我不要在这里待了,我想回家。”
他爸非常不理解,袖手旁观,冷声道:“男孩就是要多吃苦才行,你别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