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姑娘家心都软,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可我以为像是小吉你这样姑娘……”他舌尖在上颚处转了转,“……不应当心软。”
我转过头,目光澄澄看向淮Yin王。
“王爷这是还怀疑我?我以为我这投名状递的足够了。”
他勾唇一笑,自顾将我的衣带扯道身前。我不得已与他靠得极近,他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
“为徐凤做事、推王平落罪、将地成玉拱手送上……这三桩投名状分量倒是够了,只是……”他微眯着眼,冷厉的脸上露出一分似笑非笑的神情,话头停在了这里。
“……只是事情做是做了,可你却到如今都分辨不出我背父叛国的动机是吗?”我与他对视,将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听见我的话,轻挑了挑眉:“真是聪明的姑娘。”
“王爷谬赞。”
我微微一笑,接着便当着他的面,径直伸手将衣襟扯下。衣衫下的皮肤几乎被雪白的纱布全部覆盖,偶有几片皮肤幸免,如今也肿胀发红,衬得纱布下的血迹越发狰狞起来。
“一个姑娘家,肯为男子受这样大的苦,三郎以为……能是什么原因?”我婉转抬眼。
淮Yin王怔愣一瞬,接着便笑了。
“小吉的心意……本王知道了。”他伸出手来,轻抚了我的下颌,片刻之后,一个冰冷的嘴唇吻上了我的眼尾,“君心似卿心,定不负相思意。”
说罢这话,他便将地成玉交给了下属,仔细地吩咐起领边军入京一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用力抹了抹眼尾。
65. 蛰伏 “老天都站在王爷这一边,还有什……
我不知道男子的脑子里的女子的脑子里是不是全都充满了情情爱爱。
反正……我的说辞淮Yin王是信了。
我不禁开始怀疑是我演技过于高超, 还是他过于轻信。
如今京中的驻兵权已落到了淮Yin王手中,即便是像如今这样在深夜领着军队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也不会激起半分波澜。
城内的巡夜军一早得了消息, 在淮Yin王领兵经过的时候,齐刷刷地站在街道旁边, 甚至还朝他行了礼。
京城已在淮Yin王手里。
而他要将我带回府。
我坐在马上, 身后环抱着我的是淮Yin王本人。
他大概是推测我一个文官之后, 想必是不会骑马;又大概觉得与我共乘一骑,想必是能解了我的“相思之情”。
反正他是问也没问,直接就给我抱上了马, 随后自己便也自然地上来了。
我都能感受到边上两排军士们暧昧的眼神。
我维持着面上的微笑, 心中暗自背诵着《莫生气》。
罢了罢了,你们不懂我的付出。
“如今王爷万事俱备,只欠边军入京, ”我坐在马上悠然行进, 率先打开话头,“两日之内王爷必将得偿所愿, 小吉先恭贺王……不, 陛下荣登大宝了。”
“这话可不该说, ”淮Yin王淡笑, “你可知道,话不要说尽,路才能走得长远。”
“王爷一向都这样谨慎吗?”
“谨慎一些总归没有错。”
淮Yin王蛰伏多年,从京城到封地,数年内谨小慎微埋下数不清的暗桩、做了数不清的筹谋,便是临到了了,也这般小心, 倒真教我有些佩服。
我点了点头,试探问道:“边军入京之后的事情,王爷可安排好了?虽然兵权如今已尽在王爷掌握,可朝中那些老臣……怕是难以在一夕之间尽数拔除。”
“朝中那些麻烦的老臣,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他捋了捋我鬓角的发,“小吉已帮我除去了其中最麻烦的两个,其他的……也不足为惧了。”
“能助王爷一臂之力,是小吉三生有幸。”我转了转眼珠子,“不知还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在司天监也有不少时日,与朝中大臣多有来往,或许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小吉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将我往怀里搂紧了些,让我竖起了一身的寒毛,“不过……倒是还有最后一样。”
“是什么?”
“替我算一卦。”
“算一卦?”我疑惑。
“不错。一直听闻小吉京中神算的名气,却从未见识,本王一直很好奇。”他顿了顿,又道,“何况,今次起势,无论是京中驻兵权还是这地成玉,得来有些过于顺利了,倒教本王心中有几分不安。”
我斟酌道:“我自小修的是命理术数、八字易经,于国运一道并不Jing通。但依我看,这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王爷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蛰伏多年终成大业,这运势东风顺应天意归咎一处,襄助王爷成事也是理所自然。”
淮Yin王闻言,当即笑出声来。
“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好听吗?”
并不是,我心道。
骂人的时候还是多些。
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