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脸颊还是粉的,一声不吭。
西罗见她不肯换鞋,踌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那不是真的还有你的手套,我会试试能不能缝好
我够不着
什么?西罗不明白。
我的裙子,太紧了克罗莉丝飞快瞄了他一眼,垂下头小声道:我够不着我的鞋
如果在平时,西罗一定会尽情的嘲笑她,可今天却出奇的反常,他竟然默不作声的单膝跪下,将她的小腿搁在他腿上,笨拙的脱下那双几近折磨她一晚上的鞋履一个透明的小小水泡正骄傲的矗立在她小脚趾的外侧。
克罗莉丝很窘迫,想把脚抽回来却失败了,小腿还被他用力攥着,西罗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随即魔怔似的在她脚丫上揉了揉。
他干燥温暖的指腹触到玉一样冰凉的脚背,克罗莉丝娇喘一声,西罗猛然回过神,惊讶道: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也希望知道,为什么他手上的热量传到她皮肤上时,好像同时也汲走了她的全部力气,只剩下一股奇异的酥麻,顺着脚趾流入双腿之间的隐秘地带。
你从哪儿找来的鞋子?为了掩饰刚才的不自在,克罗莉丝随口问,又不免狐疑的审视他:你怎么会有女人的鞋?
西罗古怪的看她:这是你的鞋,我问你的婢女要的。
我的?克罗莉丝有些尴尬,再度细瞧那双时髦的银色凉鞋,大小应当正正好,难道真是自己的,糟糕,她有那么多鞋子,除了常穿的几双,其余完全没有印象了。
她缩了缩脚趾,不由浑身发麻,因为她的脚仍被西罗握着。
感觉到克罗莉丝的轻微战栗,西罗往她宽大领口和白皙肩颈上扫了一眼,以为她是怕冷,叹了口气,将膝头白鸽似的玉足放回床单上。
别走。克罗莉丝拉着他袖口。
我不走。他拿起床头的蜡烛,走到壁炉边,引燃里头的木炭,金红的火舌越来越密,房间逐渐暖和起来。
西罗,西罗回头,见克罗莉丝抱着膝盖坐在床边,长且柔顺的裙摆垂下盖住脚趾,定定的注视着他:你带我走吧。没人知道她下了多大决心才说出口,克罗莉丝说完后屏住呼吸,脸上透出薄薄的粉色,被浮动的火光染上一层羞赧。
西罗僵在壁炉前半晌不曾动弹,又过了一会儿,克罗莉丝感觉像过了一年,才见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克罗莉丝,别说傻话了,公爵不会再有后嗣,你以后要继承爵位,这种天真的玩笑话你根本不该说出口。
他用火钳敲击木炭,火燃的更旺,火星在炉膛中乱溅,噼啪作响,你以后会嫁给国王或者王子,当哪个乔治六世或者亨利八世的王后,你不可能变成斯维尔夫人跟我去托斯卡纳种葡萄。
可是我不爱国王也不爱王子克罗莉丝喃喃地说:我可以学着种葡萄的她说不出话了,难过和羞耻要将她淹没,她把脸埋在膝头,先是小声抽噎,渐渐抖着肩膀痛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心碎的感觉,她多希望变成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真的像公爵说的那样,不对爱情抱任何希望。
别哭了。
她哭的伤心欲绝,甚至盖过了他的声音。
西罗费劲的把她的脑袋从手臂中挖出来,她海藻般的头发散下来,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精致可爱,眨眼的时候,又有两颗亮晶晶的泪珠滚落到他衣襟上。
天呐,她又哭了,万能的主能不能想想办法,她一哭,我就什么也干不了。
该死的,别再折磨我了!他低咒,有一个恶魔在他心底怂恿,说出来,说出来!
公爵一定会打断我的腿姨妈的在天之灵会原谅我吗?或者妈妈会原谅我?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有人会原谅我的吧不,这些根本无所谓,只要,只要
我带你走。
克罗莉丝还在哽咽:真的?
他点点头,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来,这下她终于能俯视他。克罗莉丝轻咬下唇,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就算有地狱的烈火在她脚下燃烧,她也不会挪动一下。
西罗握住她细白小手,蓝眼藏着午夜最亮的星: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嫁给国王也不行,我会发疯的。
克罗莉丝破涕为笑,张开双臂扑入他怀里,她沾着泪的笑靥动人心弦,西罗稳稳的接住她,让她藕臂环住自己颈项,坐在他膝头。
枕着他手臂的公爵小姐前所未有的乖巧可爱,他坐在床边,慢慢俯下脸,覆住她微张的双唇,在唇角辗转了一会,又顶开她牙关,品尝她口腔中甜蜜的酒香。
克罗莉丝怯怯的伸出舌头和他交缠,西罗的手臂顿时收紧,她逸出一声娇吟,旋即又被他吞噬。
当他汗湿的掌心抚上一方娇乳时,怀中人早已沦陷在感官的快乐中,微微颤栗后发出更加诱人的呻吟,他像一个三天三夜没喝水的人,急迫的从她口中汲取缓解焦渴的甘泉,手绕到她后颈,松开碍事的项链,钻石项链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甘的叫嚷,无人理会。
他从脸颊吻至耳朵,又下移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