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粤将热牛nai放在李蓝阙面前,顺手捡起地毯上的玻璃杯,留下一个“喝”字便去厨房洗刷起来。两人僵持到半夜,情绪终于稍稍平复。
李蓝阙本想赌气,但哭的没了体力,肚子叫了好几声。她从沙发滑下来跪坐在地毯,脸埋在牛nai杯里一口气喝了Jing光,只是放下碗就见舅舅拉了张椅子端在对面,长腿岔开,双手抱臂,满脸写着“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舅舅……”李蓝阙觉得反正是逃不过去了,就先示个好吧。大哭一场后,声音嘶哑难听,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嗯。” 何宁粤面无表情。
嗯……?
“嗯”是什么意思?李蓝阙转着眼珠,左看看右瞄瞄。是让她继续讲的意思?她深吸气,紧接着便全部泄掉。怎么说,她在在图书馆玩露出了?她跟小男朋友周衍卿卿我我了?她把内裤脱了所以水流出来了?
不行,一句都说不了。
她红着脸,半天憋出来一句细哼,“我跟他……没有做那个……”
“……”
“就是……嗯……”
两人对视好一会。何宁粤清了清嗓子,明显有些尴尬。
“那你……怎么回事,”他转头去看窗外,“身体不舒服?”
李蓝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跟小舅舅会误打误撞到这种对话,连着空气都凝固胶着。她盯着杯底一圈凹陷藏着的nai渍,焦躁地啃着指甲。
“把手拿下来,不然给你剁了。”
“哦。”
李蓝阙把手插进大腿之间的缝隙,噘着嘴不说话。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两人在浑身不自在中相互折磨太久。何宁粤放弃了交流,起身拎着椅子离开,“喝完就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蓝阙果然被持续猛烈的敲门声惊醒,那个她熟悉的家长又出现了,全程冷漠脸将她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明明白白。她接过打印好的周末日程安排,深深叹了一口气,伏在茶几旁扒着碗里的白粥,睡裙掀起却浑然不知。蓦地一声轻咳,她抬头见舅舅打着领带刚进客厅又折了回去,登时发觉大腿微凉,猛地拽下裙摆缩成一团。
她没有穿内裤。
“赶紧收拾,你还有4分钟。”
卧室传出小舅舅严厉正经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扑回自己房间。
一路上李蓝阙如坐针毡,短短十五分钟的车程跑出了八百年的感觉。她在酝酿怎么开口让舅舅捎她回姐姐家一程,昨天从学校离开时她的脑子一团浆糊,全然忘了带换洗衣物,这么光秃秃的也不是办法,何况穿的仍是昨天的校服短裙。
她敢肯定上车之前舅舅盯着副驾驶座椅看了三秒钟。
“手机在响。”
何宁粤被sao扰的有些烦了,什么破玩意的铃声。
李蓝阙第三次挂断,双手将手机紧紧握住,没想到震动接踵而至,铃声再次响彻车厢,她接也不是,挂又不好意思,左顾右盼的同时偷偷观察舅舅的表情。
“你看我干什么,你接你的。”何宁粤好气又好笑。
李蓝阙仿佛接到圣旨,悻悻地朝车门那边移动,背对圣上接起电话。周衍的声音传来,凭着电流信号她都能想象出那双懵懂清澈的眼睛,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她的心咚咚地快要跳出喉咙,话都说不利索。
“喂……周、周衍,”她顿了顿,“同学。”
“你不方便说话吗?”
“没有没有没有……你说。”
周衍发出一声软软的鼻音,像在思索,又有些迟疑和失落,
“你讨厌吗,昨天那样。”
双ru露出腿间chao涌的画面纷至沓来,李蓝阙吓得打了个响嗝,然后连声否认。当然不讨厌,她偷偷回头看,但是现在也不敢说喜欢。当她满脑子黄色废料对上舅舅的视线时,下体又可耻地shi了。意识到这一点时,周衍已经在电话那头呼唤了半天,她慌张地回过神,挪动屁股企图掩盖证据,不想手中一空,手机已经被人提溜走了。
“舅舅!”
她不敢抢,毕竟对方在开车,她又不想死,只能捋着安全带徒然跺脚。
“你好,我是李蓝阙的舅舅,”何宁粤一手掌着方向盘,目视前方,“Cao!”他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回它主人的大腿。
小兔崽子敢挂他。
李蓝阙连忙抓起手机来看,发现已经挂断,慌不择路地问何宁粤,“他说什么了?”
问完她就后悔了,果真这个舅舅一点都不好惹,他冷冷的眼神中分明有火苗要烧起来,随即一脚踩停。
“他说,”何宁粤按开副驾驶安全带的卡扣,拜拜手示意她下车,“让李蓝阙好好学语文,别再考72分了。”
李蓝阙被噎的说不出话,下车前不忘再努力蹭蹭屁股,举着日程表遮住烈日向写字楼奔去。坐在教室时,才发现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润喉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