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手机了,等你录取通知书到了,就拿给nainai看,我跟你说,nainai的私房钱可多着呢,平时这些好事可从来不会轮到我们,都是小叔家的。”
她没说话,听弟弟又提起旧事,“nainai有一次最过分了,堂姐小学考了双百,nainai给了她五百元,我们呢?零。”
“对了,堂姐初中考上高中,nainai也给了她好几千,哼!”
“给堂姐就算了,nainai每年都给小叔钱,这老家房子都给小叔了,小叔赡养nainai,结果nainai还担心她一个老人家住他们家,花的多,每月给他们补贴!我们的爸爸可能是路上捡来的呢!”
年若若睁开眼,看着忿忿不平的弟弟,“老人家向来宠爱小儿子,只能怪爸爸出生太早了。”
年泽鑫略微不满,“这怎么怪爸爸?”
“不是吗?我们家不是这样吗?”
“什么?”年泽鑫不解地看着她。
“在我们家,爸妈也宠你多一点。”她开门见山。
“哪有!家里钱都给你管了,你……”
“你们花我赚的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她反问。
年泽鑫一下闭上了嘴,他一直觉得nainai宠着小叔,不疼爸爸,替爸爸抱屈,可姐姐这么一说,好像家里宠他多点,不疼她……他其实是记得的,三岁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后来是怎么好起来的?他后来想吃nai糖就有nai糖,想喝饮料就有饮料,周末还被带着去吃炸鸡薯条,去动物园玩……
他想起来了,是姐姐,六岁的姐姐那时候开始做童模了,六岁的人儿还什么都不懂,就要像一个大人一样在T台上走模特步,在镁光灯下拍摄。
“你在玩在吃的时候,我在工作,”年若若轻轻地说,“同样的年纪的孩子还要大人宠爱的时候,我已经赚了不少的钱了,这里,”她点了点脚下,“这房子也是我赚的。”
看年泽鑫没说话,似乎在思考,她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如果是以前,她这么说,他一定会暴跳如雷,大声嚷嚷,不肯认输。
但现在,他在想,在推翻以前妈妈灌输他的一些想法。妈妈说,姐姐嫁人了,这房子是他的,可实际上房子是姐姐赚的,妈妈甚至说姐姐嫁个有钱人,他能跟着吃香喝辣的,可实际上姐姐并不想嫁有钱人……
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她,她从容地说,“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我从外面工作回来,发烧了吊了三天的点滴,你想跟我玩,爸妈不让你跟我玩?”
一些片段从脑海里闪过,他想起来了,点点头,“记得。”
“那是因为我在大冬天里拍室外的童装,”她微顿,“不是冬装,是夏装。”
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个可怜无助的姐姐穿着薄薄的夏装在大冬天拍摄的场景,镜头里笑得甜美,实际上冻得牙齿打哆嗦,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要这样遭罪。他的心一疼,眼睛微微发红。
“你看,你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地享受就好了。”她神态自若地说。
他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刚指责nainai对爸爸坏的时候,却没想过爸妈对姐姐是不是坏。
那头年成功和季喜兰还是在对着电话那头的年nainai讨好处,年泽鑫忽然就有点羞耻了。
“爸妈不是对我坏,只是对你更好。”年若若说,“就像nainai对爸爸一样。”
“我……”
“每个人的心都长偏的,没人能做到公平公正,包括你,包括我。”她说。
他静静地听着,“但是,我们不能做没良心的人,像小叔那样,我们家借了钱给他做生意,他有记得我们好吗?”
“没有。”年若若说了这两字就没再往下说了。
年泽鑫抬头看她,望着她那双水光潋潋的眼眸,福至心灵,明白她没有说下去的话:不要做一个没良心的人。
他姐姐,要他别做一个没良心的人。
他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沉重的仿佛灌了铅。
那头年成功挂了电话,“晚上我们去你们小叔家吃饭。”
季喜兰点点头,“能省一顿饭了。”
年若若正要怼他们,年泽鑫突然大声地说,“就是考上高中,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谁考上高中还沾沾自喜的!”
年成功爽朗地笑着,“别人我不管,你之前不好好读书,还不是照样考上了!这就是聪明。”
年泽鑫心里别扭,根本不是他聪明,“是姐姐给我划了重点!”
“你和你姐都聪明。”季喜兰欢喜地说。
年泽鑫倔强地说,“我不去。”
“为什么?”年成功奇怪地问。
年泽鑫只觉得自己的良心不安,还想说什么,季喜兰接过话茬,“你傻了吗?不去就没红包了。”
“那就不要。”年泽鑫赌气地说。
“读书读傻了?”季喜兰皱着眉,“你nainai的钱你不拿,都留给你小叔家?”
年泽鑫心中烦躁,“都留给他好了!他拿了nainai的棺材本,他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