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一个俞骁的手机号码删除并屏蔽,然后递给了他,江渡横借到手机:“滚滚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夏棉一声不吭去了楼上,却在时时刻刻注意楼下的动静,他这几天不敢去打工,生怕一个没看紧,江渡横就把江雪墨给卖了。
然而江渡横打不过去,俞骁打不进来还可以换一个号码。是以,当天晚上,夏棉就听到了江渡横和俞骁的对话。
“俞首长好首长好!”
“墨墨去上班了,你看这孩子忘性大的,手机都给落在家里了!”
“屏蔽?我不知道啊?”
“肯定是那个小畜生干的,我待会儿揍丫的!”
“嘿嘿首长找墨墨什么事啊?”
“首长首长等等等等!有点事想求求您,关于墨墨那孩子的!”
“是这样,我为了供俩孩子上学,这么多年那欠下不少债啊,最近人债主追上门来说不还钱,就把我们墨墨带走,你说说我哪儿舍得啊!这么好的孩子我辛辛苦苦拉扯大就这么给人糟……”
“……9……100万……”
“明天行不行?”
“行行行!别说是晚上八点了,等到晚上十二点咱都等!”
“行行行!太感谢首长了!墨墨跟了您那真是享不尽的清福!”
“行行行行行行!我明天晚上就让他收拾收拾跟您走!”
“谢谢谢谢谢!俞首长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
尽管早就有了预感,但当这些话从江渡横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夏棉的心还是犹如一下子坠入了冰川之底。
他好像,只能和江雪墨分别了,他好像只能放江雪墨走了。
江渡横冲上来一脚把门踹开,又按着夏棉一顿暴打,“叫你屏蔽!屏蔽!给老子屏蔽!丫的能耐了你个畜生!还敢屏蔽!!操!”
夏棉紧紧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拳脚疾风骤雨般的落在他身上,他却一直失着神,因为心脏更疼。
打完一顿,江渡横把人一脚踢到门口去,“给老子买酒去!”
夏棉挣扎了两下,慢吞吞地站起来去小卖部花了30块,买了五瓶烈度高的白酒给江渡横带回去,一直等到人喝得醉醺醺没了意识,才悄悄把手机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从床下的盒子里摸出那堆被江雪墨珍藏很久的东西,明信片、手套、工资条、一张电话号码……躲到外面给谈云烨拨了过去,说完之后又打到江雪墨单位去。
一大早就有人来踹门讨债,江渡横被踹了好几脚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见到人豪横无比:“爷们今天肯定还钱!!!就是得等到晚上八点!”他看了一眼四周,“小畜生!小畜生!”
夏棉从楼下上来,江渡横又拿起酒瓶子蛮灌:“去!把你哥叫回家来!晚上八点之前到家知道不?到不了”,他抄起一个空酒瓶子抡过去,“老子他妈的把你腿给打折!”
“教育儿子有一套,啊?”夏棉转身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在吵吵嚷嚷,“你这个德行还把你儿子教训这么孝顺?”
“他敢不孝顺!”
“……”
“……”
夏棉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他匆匆赶往城北只在酒店外面深深地望了几眼,然后又匆匆赶回城南,已经是下午三点,谈云烨刚到,他仔细交代了两句后就走了,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了好久。
温城不大,好像每一个地方,都有江雪墨和他一起留下的回忆。
他一个人晃到了城南外围的那片棉花地,曾经,他想在那里了结此生却被江雪墨拽回,曾经,江雪墨在那里和他说夏天是属于夏棉的季节,然后他意识到早已心动。
如今,又是棉花成熟的季节,夏棉随手折了一支,一个人站在夏日星夜下的田埂上,滚滚热浪一吹,那眼就被无形的烟熏呛得流下了泪。
夏棉压着时间往回走,刚到街口,就看到两辆军用车豪横地停在一边,他刚一推开家门,所有人的视线一瞬全都凝聚在了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脸,好像千百张鬼面似的,阴森可怖。
江渡横被人钳着两条胳膊按在地上使劲往夏棉身后张望,“小畜生,你哥呢?老子不是告诉你八点回来吗?!你他妈耳朵塞狗屎了?!”
夏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的穿着和身形,穿着一身军装坐在中间身边还立着两个穿军装的应该是俞骁,穿得流里流气光膀子露背围在江渡横身边的四五个应该是讨债的。
“你哥呢!艹!老子他妈的不是让你去叫他了吗!”江渡横被压得按在地上不得动弹,脸涨得爆红。
其实如果夏棉也是Alpha,他会觉得这个空间非常非常不舒服。因为这里面挤得满满当当全都是领地意识非常强的Alpha,遇到同类,信息素几乎会本能地彼此进行压制。
“他说,他今晚不想回来。”夏棉道。
“江渡横,你儿子今晚可是不回来,爷们已经宽限了你半个月”,一个人踩在江渡横背上,拍了拍他的脸,“今晚,就把你的腺体给爷们交